我不管庄园好多年(十) (第5/5页)
能比什么都不做有用,怎么都可以减缓他的速度————一个弥足珍贵错过不再有的喘息之机! 我成功地用另一只手在身后的杂物中摸到了剑柄,这一瞬间莫名的力量像是金属的冰凉一样,疯狂地从那只手窜进来,我猛地甩开杰克的刀刃,鲜血飞溅间已经将身后的西洋剑拽了出来。 然后,这把剑灌进我体内的力量,让我强行起身反击,还有一种被求生欲逼到极致的速度————等耳畔的风停下来时,我已经把西洋剑的剑刃捅进了杰克的胸口。 我感觉自己啐了口血,情绪的激动、手上的刺痛,使我几乎目眦欲裂地对面无表情的杰克大喊: “没用的幸运女也不是那么好杀的!你还不如在刀刃上淬毒!” “此外,”我感觉这把剑蕴含着某种力量,指引我这么做,“我知道你游戏排班是满的!现在回去继续!否则你看我能不能拧一圈!” 开膛手修长的身影伴随着扑朔的红光消失不见,手里的西洋剑没了支撑,无力地垂落下去。 我连忙扑到范无咎身边:“你感觉怎么样?对不起!真的对……” “不。”他握住我的手叫我不要说下去,然后,那把泛凉的油纸伞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把它拿起来,伞却突然飘浮到空中,凭空打开了。 白衣男子从伞中光芒里浮现出来,与此同时范无咎的身影消失在了伞盖之下。 谢必安收好油纸伞,但就在合拢的瞬间,他的动作突兀地一顿,虽然很快便将显然的痛苦压了下去。 我一惊,刚伸出手试图扶他,又考虑到满手的血而停在半途:“你……” “没事。”他摇头,却将我的手轻轻地拉了过去,目光落在了掌心纵横交错的深刻刀口上,“我帮他分担了一半的反噬,很快就可以消减的。比起这个,先考虑你的刀伤吧。” “……为什么?”我已经跟着谢必安去了他和范无咎的房间,见他拿出药品细致地给我消毒包扎,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正在给我的手心上药,一层粉末撒上来后,那种刺痛很快被冰凉掩盖,听到我开口,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你的,但是我们……” 谢必安一边说一般开始缠绷带,这时候我们坐在窗边,沐光的男子白袍汉装,真的颇有人如玉世无双的味道。 “但是,无论我、还是无咎,并不愿意旁观被欺凌被威胁的女子而无动于衷。” “……我不无辜,我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怪物,杰克以前被我,用我都想象不出来的手段……要不是不想死,我都觉得自己活该被报复。” 说话时他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打完绷带最后一个结,谢必安抬起清朗的眼眸看向我: “当年南台桥上,救我们兄弟于水火之中、白裙红衣的仙界女子,已经足够让我们用衷心追随了……而且,谁说你活该?活该的不是他吗? “杰克是伦敦最著名的杀人魔,残害弱者取乐,无论你对他做了什么,难道这不是他的报应吗?为何心怀愧疚?” 我愣住了,迄今为止,我只觉得过去“自己”建立欧利蒂斯只是为了消遣取乐,从未像谢必安所说的这么想过: 他说他眼里欧利蒂斯是一个封印,将世间原本恣意横行的恶魔一并隔离,一部分以求生者的身份反复被处决,一部分则物尽其用他们心里的歹意,或者复仇的欲望,让他们当监管者————在看他或她在庄园里经历了什么之前,还得看这个人在庄园外做过什么。 “谢谢……”我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稍微的好受,可是我觉得,他可能只是在安慰我。 因为,如果“我”设立欧利蒂斯是为了关押人间的恶意的话,排除自愿追随的谢必安和范无咎,为什么,还会有凯文这样根本不该受“处决”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