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庄园好多年(十) (第2/5页)
还得您自己考虑。” “你不是说我是庄园主吗?”我瞬间感觉脖子和头一样痛,那种咬伤的存在感异常敏锐,“他还敢把庄园主怎么样?” 夜莺对我的态度也没有一点面对主人的毕恭毕敬(那冷漠的脸色让我怀疑她才是庄园主):“事实上谁都敢把你怎样。因为,只要您不断表明自己是弱者,您也就成了弱者。【1】” “难道我就不能恢复点能力?按你说,是我自己封印的吧?” “有啊,死一次。毁掉现在这具身体您就可以恢复神明之躯了,我的主人。”夜莺勾起嘴角,却是那种毫无感情的僵硬态度。 ……最后我硬着头皮爬起来,强行抹了点化妆品要自己糟糕的气色正常些,好跟着夜莺去工作的地方。 ————夜莺告诉我,监管者唯命是从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庄园主,和现在这个一无所知、平庸浅薄的幸运女毫无相似:我一旦真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记忆塞进来,能直接崩塌现有的认知和三观。 也就是说,我目前短暂的生命对我的影响,会被稀释得一无所有。 因此,无论对“幸运女”做了什么,都无法影响我“死后”的决策:他们皆不必承担后果。 所有恶者都有恃无恐。 可是我不能死不敢死不想死,死亡意味着“我”,这个认定了自己是普通人类的幸运女彻底消失。 我又去了办公室,夜莺把她常用的主位让给我,自己用了我以前的那个位置。 我看见那个小工位上还插着枝枯萎的玫瑰,关于杰克的记忆立马涌了上来。 “把花————连同那个桌子扔了!” 夜莺无动于衷:“扔了我坐哪里?” 我算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一个除了名分,什么都没有的庄园主。我任命地按夜莺的要求把那些文件全批了。 我不管庄园好多年,这些玩意儿也用不着我看懂。庄园管理都是夜莺在做,只不过权限还留在我手上罢了。……笑死,我又不知道怎么用。 请不要指望我的接受能力,我现在不超过普罗大众的平均水平。 手头的事情做完就用不上我了,但我宁可忙得头昏脑胀,这样可以逃避思考。 我这时坐在只有纸张翻动声的房间里,安静要我不可控地回忆。 ……昨天的爱情、誓言,似乎已经远得都想不起那种色泽了,一夜就失恋的事情。 凯文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怎么想的呢?还有其他的求生者,我的队友们,他们知道这件事了吗?他们会怎么看我? 于是越是回想,就越感到从未有过的巨大悲哀。 走神的结果,是我不知道夜莺什么时候出去了,我感到害怕:当时一个人在这里午休,菲利普不就进来…… 尽管夜莺对我的态度,要比身份揭晓前冷漠得多,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把她当成靠山,我想趁着没有走远找到她。 我出去了,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但花园里面有声音,然后我只探头瞧了一眼就后悔了。 触手……黄衣之主,按理说我现在不该那么怕祂,但这一瞬间,我悲哀地想起了一件被我忽略的事实: 第一回见到祂时,我为了躲避伽拉泰亚而翻到水池边,最后那些触手强行把我勒晕过去,昏迷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天都快亮了”————我明明是入夜后不久就出去的,请问这哪里是天都要亮了?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想不起来的? 或者说正因为我忘记了忽略了,所以我目前还能是个正常人? 我正要退回去,一种求生者毛骨悚然的本能却叫我僵住了:我脖子上咬痕突兀的疼痛,昭示着我身后那股锁定我的寒意,源自谁。 前有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