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庄园好多年(五) (第2/4页)
,命运的编剧却不这样想:我在死到临头时差不多算模模糊糊的,因为我疲乏不堪,“逃命”在极短时间内被反复进行————这种情况下我居然麻木了。 甚至有空漫无边际地想:这欧利蒂斯许是时空独立着的,我进去了再出来,外面就算是同一个空间,也不是当初的时间了……我以为逃出来万事大吉,结果根本不是出路。 时空错位,是我想不到的。 我也想不到这也不是“尾声”,或者说很久以后,我都不想承认我其实想到了。 就在刀刃将捅进来之际,我听到了一阵极短的破空之声,伴随着眼花缭乱的刀光血影。 只是一个转瞬,身上的钳制已经消失了。我却没有力气自己爬起来,连抬眼去看都废了老大力气。 ……逆光使我缓了一会儿才看清他的脸,不过我提前认出来了。 是杰克。他依旧噙着风度翩翩的、具有迷惑性的微笑,让人觉得这只是个方才赴了宴会的绅士。但是真相是他了结了一条人命,血液尚带新鲜的红色蔓延着。 红得就如同他的眼睛。 我听见杰克开了口,对着地上男人的尸体:“肆意夺走别人的生命,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狂热……” 然而他的话与他脸上的表情不符,这全然是因为,他的微笑带着恶意和讥讽的意味。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拙劣的,我的模仿者,你很有眼光,看上了我选中的猎物。” 我心如死灰,事实摆在我面前:袭击我的人是开膛手的模仿犯,而现在我落到了“真的”那位手里。 ————大起大落的变故飞快上演,而我,已经毫不怀疑此杰克就是彼“杰克”了。 因为历史上开膛手的身份从未被破解,往“超自然存在”上面靠,全然行得通……况且在欧利蒂斯的夜晚,我不是没见过。 所以,方才缺失的、属于临死者的绝望悲哀与痛楚,一并翻涌上来,我的世界就像洪水退去之后那样死寂落败:我无处可逃,无力抗衡。 这种灰败的脸色映在了杰克眼里。他漫不经心地摘下沾血的手套,冰冷的指腹朝向我狼狈不堪的脸,停在了咫尺之遥。 对视的瞬间,我的大脑预设无数可能性,如同濒死之人的走马灯: 他是来做什么的?抓我回去?还是直接“处理”我?怎么“处理”?开膛破肚还是吸干我的血?或者说两者兼而有之?假如我还有机会逃脱,十九世纪的伦敦东区和欧利蒂斯哪一个更可怕?假如我被抓回去,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于是沦落这样一个可怕的境地,我深陷在了一种想都不敢想的恐怖氛围之中。 杰克眼里闪烁着嗜血的红光,那没有温度的手下一刻就会抓住我,那森白的獠牙立马就会咬穿我————原谅一个心性不超过普通大众的弱者吧! 当我真的濒临绝望崩溃的界限了,我几乎全然被最天然的本能摄住了:我已经不能控制泪水和哭泣,未经过大脑的悲切哀求脱口而出———— 我做了最灾难性的选择,对猎食状态的吸血鬼恸哭求饶,要不是本来就跌在地上,我甚至立即就会跪下来求他: “求求你,求求你!” 我连求他“放过我”都说不出来了,语无伦次哭喊着睁大被泪水淹没的眼睛,实际上我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这种哀求随着杰克的笑声戛然而止,那简直是种发自内心的畅快之情: “我说,你这个样子可真狼狈。” 然后,或许是他低下头,也或许是我被拽了起来,总之他的獠牙咬破了我的脖子,剧痛旋即刺了进来。 曾经裘克试图咬我,可当时绝对没有这么猝不及防,也没有这般痛苦,我无法痛呼无法挣扎,“受他控制摆布”的可怕在这一刻,远胜过我被吸血本身这件事。 ……我晕过去了。 …… 我觉得我自己正在本能的某种呼唤中挣扎着醒来,半醒半睡的感觉在努力回应这种呼唤。 眼前有微光的粒子在舞动聚集,越来越多越来越剧烈,微弱的光晕渐渐过度成了月光的亮度,又一点点朝着日光发展,同时伴随着粒子的运动而颤抖起来,形成了影影绰绰的幻像。 这时,我从模糊的感知中完全醒了过来,现实的晃动变得明显。 我认得视野边缘的树林,我又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