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灾临 (第1/2页)
郑鸿庭死在了郑国梁18岁生日之前。 郑嫣伏在mama怀里勉力压低声音哭泣,急促换气的哽咽闷音让人听得心疼,吴曼舒只能轻抚着女儿后背为其顺气。 “爷爷说了给哥哥过完生日后身体好些了会带我去奶奶的家乡看看的,他跟我约定了的…今年的巧克力我还没有收到,爷爷不守信,爷爷骗我……” 吴曼舒沉默着给女儿擦去泪水,双眼也是微酸。她们此时并不在灵堂,只是单独待在家里,由郑峰和郑国梁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儿子最擅长的就是取对自身有利的真实部分去哄骗说服他人,对着郑嫣尤为得心应手。一句“不想让宝贝在场更伤心”就让女儿乖乖地待在家,丝毫没有怀疑哥哥,自然也不知道郑国梁此举的根本目的是杜绝她的出现,长久坐实郑峰只有一个儿子的虚假真相。而她亲爱的父母都是帮凶。 停灵过后,郑鸿庭的尸身就被送去火化,一生的重量都沉淀在瓷罐里。郑嫣从mama手里小心接过微烫的骨灰瓷罐,被哥哥抱着上车,一路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变化的景色。千嘉镇交通滞后,因此只能乘车去,路程花了三天。进山后路面已经不适合开车,只能徒步上去。尽管已经是六月下旬,这炎热气温也渗不进这高耸入云的山里来。葱郁树木下漏出的光线苍白得晃眼,与拂过的山风一样都是微冷的。沧朴青绿的石阶一层层地垒至高处,踏上去沉实坚硬,平和包容所有哀恸。 千嘉镇的人们对于丧葬习以为常,并不当做忌讳。郑嫣进镇后见到最多的就是一坛坛乌棕色的小陶罐,有多有少的放在树洞里,有些树的树干上还系有祈福用的红丝带,个别还缀着金色小铃铛,风一吹就轻快作响,清脆好听。那些都是死去人们的墓地,称作树葬。就是这登山的石阶旁也有小陶罐静静立着,有的旁边还插着黄色线香,刚熄灭不久。不用立碑,长生的树就是最好的标记。他们此次要去的归佛峰是崖葬的常地,那里的山壁崖洞陡峭奇峻,少有人至。人们将死者尸体或者骨灰置于崖洞后就不再进去祭拜,只由风雨鸟兽去探视,后代子孙不去打扰,拜山即拜人。 郑家一行人到达趋近山顶处已是下午两点,都没有进食的欲望,只将骨灰瓷罐交与负责悬棺的村民等待下葬。为方便运送,领头村民将瓷罐放入了榆木做的龛盒里,一人先腰间绑绳熟练地踩着先人钉下的椽木桩去到无棺崖洞处,另一个人则胸前系着龛盒腰间系绳小心过去,距离够时将龛盒递给已进入狭窄洞中的村民由其放置好。两人在山间浓雾中灵活来去的身影看得人心惊,陡峭山崖目及处都是不过手腕粗的红褐色椽木桩和少数置于其上的乌黑棺材,随山沉睡。这样诡秘平和的景象让郑嫣眼眶微热,知道爷爷是满意葬在这里的,带着奶奶曾经的愿望。 郑国梁眼中只有郑嫣苍白哀痛的脸。郑鸿庭的死并不能让他动摇什么,他只是没想到meimei会这么伤心,为了一个曾经并不重视她的老人。甚至于那点愧疚也是得益于黄凌薇才有的,郑鸿庭骨子里就是冷漠吝啬的。他们都是一类人。 “你meimei跟你不同,她是爱着家人的。”郑峰看着父亲的骨灰瓷罐如其愿被置于崖洞,没什么多余情绪,对于儿子的所作所为持默许态度。见对方并不理会自己,就轻笑着补了一句。“甚至于爱着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潜台词就是郑嫣需要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陪伴,只有一个爱人兼哥哥是不够的。郑鸿庭的死带来的负面效果就摆在眼前。 郑国梁目前没有再杀死父亲的欲望,只是对于meimei的占有欲更为浓烈,汹涌爱意烧灼得心口guntang。“是爷爷太喜欢反悔。嫣嫣还没长大,对于他总是依赖的。我会提前毕业等嫣嫣十八岁后结婚,嫣嫣有我和孩子就够了,不需要在其他人身上费心力。” 吴曼舒被丈夫搂着肩怔怔地听着儿子的发言,看着那张脸恍惚间见到了多年前的郑峰,神情言语极为相像。或许她唯一幸运的是郑峰会手把手教她处理事物圆滑对外,不是彻底封闭。而女儿比她更为不幸,一生都在儿子的掌控下生活,永远飞不出名为爱情的牢笼。 郑嫣从千嘉镇回来后就变得更加依赖郑国梁,从前羞于让哥哥看的排泄景象也乖巧地敞着腿做了,任由哥哥极近距离看着刚排便完的肛口,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掰开缩紧的褶皱,高挺鼻梁急切地凑近反复嗅闻。那双深褐色眼睛里满溢的狂热爱意让她又羞又喜,从哥哥提出的看自己排泄后的肛门到舔尿道口再到喝尿一并应允,因为她深爱着这个男人。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