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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那么关心,他为她擦泪时,她有种熟悉感,这是二十一岁的楚奕钧所不具有的。她嫁给他七年,两人也曾有过蜜里调油的日子。新婚燕尔,她在他面前撒娇撒痴,他就是这样宠溺地待她的。 他先稳住她,然后,派余檐骑着追风出去——这次才是真正的北上,沿途散布燕州闹瘟疫的消息。这样明天楚老爷他们就会深信不疑。这种事即便是真的,官府也会竭力辟谣,等掩盖不住了才上禀。燕州官府发现鼠疫闹得不可收拾,也差不多是那个时间。 楚奕钧留下她,因为怕她回家后也病死。现在两人还没订婚,她死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等等,有个地方想不通。楚奕钧为什么没有任由白炜尧闯来轻薄她呢?还要白家小姐不可声张,维护她的闺誉。 穆凝湘放下冰冷的手炉,指尖在琉璃窗上划着。她朝手指呵气,指头下的琉璃生了薄薄一层雾,很快就散掉。 眼前一亮,好像心头的雾霾也消散了一般。她冷笑了一声。 对,这是因为,楚奕钧到底习惯了把她当做妻子,不想旁的男人看见她裸.身。 不知他上一世多少岁死的,肯定比现在的他大得多,已有了成熟男子的睿智与阅历,要俘获一个少女的心,多的是办法,不必再借助什么英雄救美了。 这无关情爱,不过是一个男人对妻子所有物般的私欲罢了。 穆凝湘继续朝窗子上呵气,画圈。先不管楚奕钧,她是想要提醒燕州官员的。她派了家丁穆泽回去送信,一封给父亲,另一封转交燕州府衙。穆泽现在该到哪儿了呢? 不好。如果余檐真的驾着追风去做她猜测的事,穆泽送信可就白费功夫了。父亲也会当做无稽之谈。 正心烦意乱,忽地觉察一道影子落在窗棂上,吓得她一哆嗦。 抬头望去,窗外站着高大魁梧的黑衣男人,双手抱拳对她作揖,恭敬里带着优雅。即使他背着月光,她还是认出来了,笑得这么可恶又无赖,不就是那个魏亭吗。 穆凝湘伸手将窗扇抹了又抹,把自己呵的雾气都擦净。黑衣男人侧了侧身子,让月光照清自己的脸,再度对她咧嘴一笑。没错了,就是这家伙! 夜闯女子深闺,yin贼!她第一个反应是搬起案上的彩釉美人觚,虎视眈眈地举着。 窗外男人右拳举到嘴边,好像忍俊不禁。他摆摆手,后退了一大步,融入树影,一下子看不见了。 不是幻觉吧?穆凝湘疑惑,放下瓷器,扒着琉璃窗,脑门儿都贴上去了,瞪大眼睛拼命张望。 风起,又一朵玉兰遭到摧残,白色花瓣卷到空中。黑影闪电般飘过,穆凝湘只觉得眼花缭乱,待回了神,魏亭已经笑吟吟地又立在她面前,手持一抹白。仔细看,是一把玉兰花瓣,被整齐地摆成扇面。他托着那“白扇”隔窗递向她,笑容满面。 这是刚才被大风吹散的花瓣啊。原来他在告诉她,你看,我这么好的功夫,真想对你做点儿什么,再多几层窗子也挡不住。所以,你不必紧张。 穆凝湘放松了些,戒备地指着他,以口型问:你要做什么? 黑衣男人轻轻一点窗子,又指了指自己,同样无声地答:让我进来。 穆凝湘瞪着他。深更半夜的,他要进来! 黑衣男人拍拍胸脯,一副自己很可靠的样子。 说实在的,这人和白炜尧不一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