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沙】上山或无尽的谈话 (第2/4页)
> 神慈悲,神像庄严,神殿巍峨。然而即使是惯于对神佛发问的沙加也不免承认,在人间大地上讲一个关于mama的故事,果真如诗如画,那是更浪漫的。 “你在故事的脚下放置了一个关于时钟的比喻。”沙加望向沉静的火时钟,“是为从神灵们身上攫取什么吗?” “我怎么会呢?”撒加垂眸,很是真诚很是无辜地提出建议,“去找艾俄洛斯,让他向你宣讲一番爱与正义吧。” 常被撒加提在嘴边揶揄的是艾俄洛斯,或许因为与他最亲近的也是艾俄洛斯。由于在同代之中最年长,其余人还在潜心修炼时,他们就常常一道执行任务。大地上的邪恶就像女神的善良慈悲一样无有止境。好在一代代英勇奋不顾身的战士们想必也无有止境。 两人完成任务回返圣域时,艾欧里亚总要冲上前去迎接兄长,加隆则站在圆柱背后的阴影里抽烟。且不提作为战士的自律,即使对普通人来说,这也算是恶习。加隆在其余同伴们面前风度极好,浑无这样恶习。他只在兄长能够感知的范围内抽烟。而撒加则恍若未觉,同艾俄洛斯一道过问艾欧里亚的训练进度,习惯地将像教皇报告的工作交给艾俄洛斯,然后径自回宫修整。 “他刚才皱眉头了。他很讨厌烟味的。” “我没有看见啊。”艾欧里亚挥挥空气中的厌恶,“那……你是特意跑来惹他讨厌的吗,加隆?” “你皱眉头了,难得。”沙加天生有清越的嗓音,论及喜怒,多少显得不近人情,“因为身上沾了烟味吗?” “或许因为在我准备休息时,”撒加揉了揉眉心,说“休息”,却无卸甲的打算,“有人不请自来。” “‘神之化身’,可以拒战友于千里吗?”盛名之下,双子座有太多不能做的事情了,而撒加将它们做了个遍。他卸下圣衣,斜倚在书桌前,牵动嘴角,轻声说,“讲个故事如何?” “哦?”沙加心头一跳,稳了稳说,“就讲,你身上的烟味吧,为什么偏偏只在你面前,他才会……” “我们不在彼此身边时,他恐惧我死去,正如我恐惧他死去。而他知道活下来的人将享有神的馈赠。”说着他向窗外阖十双手——以他一贯的风度、娴熟和得体而言,作得有些夸张了。“神慈悲,叫他担心最真诚的心意也掺进做戏的成分。” 正因为他们都是战士,无法奢求长久的安平的生命,他们才鲜少谈生死。撒加咬这些字眼时显得生疏,而沙加担心就连生疏也是他虚构中的一部分。心神游移之下,沙加竟然问,“做戏的成分?为双子座圣衣?”撒加遮掩再三遮不干净——那是一声嗤笑。沙加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既然不是,你们都在担心什么?” “不为了替神战斗的美丽器具。”这句话若是传到教皇耳中,或可作为双子座战士心中幽暗之处的明证。而他眼前的沙加看到的是,说话时的撒加神情很是疏朗、快活,“为光荣。……讲故事吧” 第二个故事是光荣的故事。 撒加取出绷带,挽起袖子,一面替自己处理伤口,一面说,“有猛虎,傲啸山林。有猎人,射杀猛虎、剥下皮毛、做成地毯。地毯就铺在……”他侧过头撕绷带,一次没有撕开,又低头作势要撕咬。太阳落下去了。沙加望见他在暖色的光辉里,空气中残存着微不可察的血腥气,而他疗愈自己的样子几乎混同于杀伤自己。 尚不及思考,沙加先上前一步,“我来吧。”他细细地替撒加重新包扎伤口,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地毯就铺在……?” “我替它选一个高贵的地方吧。地毯就铺在教皇厅,史昂大人脚下。”消毒水的气味总算盖过血腥气。沙加想,撒加自己一定没注意到,此时此刻他的声音比室内任何气味都更生冷,他说,“对山林中的一头野兽来说,没有比这更大的光荣了,你不这样想吗?” 对沙加而言,将“光荣”冠诸杀伤,无论如何也太傲慢——果真是拒绝被称作“你们”的双子座的傲慢。在虚构里,他克制了反驳欲,仍然发问,让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