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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不通太宰先生的电话,”织田作之助说,夹着钢笔,“所以我来询问你,他会愿意作为新小说里的人物出场吗?” “你写就是了,”赤坂贺说,织田听到背景里的风声,简直像在高速行驶的机车的后座,“他没意见。” “我希望能听到他亲口说没意见。”织田以那种出来混了很久的谨慎说,“我不想某天晚上在街上走着就被打闷棍。我不知道我会写出一个什么感觉的角色。” “你可以写一个白天是恶棍,晚上是默默流泪的女高中生的家伙,而且爱无能,这很重要,你不能让他是个会敞开心扉的角色。哦,我有个好主意,我们合伙写一个性无能的男人怎么样?” “不合适。”织田作之助断然拒绝,“我尚且珍惜生命,我真的不希望闷棍敲在我的两腿中间。” “没事的,太宰治已经死了。”赤坂贺轻声说。 “抱歉?”织田作之助听得不真切,“什么?” “他死了。”赤坂贺通知道,随后要求,“别说抱歉,别说你很抱歉,别说你听到这个消息很难过好吗?你们认识的第二天他就死了。” 赤坂把织田能想到的回答全否定掉,在那种呼啸声中,织田苦思冥想,让自己的心提出建议,“我可能失去了一个朋友,不,我确实……” “没关系,这就是他所希望的,我忠诚地为他cao劳到他觉得圆满为止。现在他圆满了,我他妈的很高兴。”赤坂贺说,呼啸声越来越大,也许风像刀割。他到底在哪?织田作之助后知后觉的纳闷起来,吹风机里面? “抱歉,”织田突兀地问,“你今年多少岁?” “我不清楚,这要问我爸爸,只有他知道怎么计算我的年龄。说真的,我现在感觉我退回到天杀的十六岁,因为我一直想说脏话。我很久不这么粗鲁了,真抱歉,他妈的,对不起。” “那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街道上,”织田说,站起身,穿上厚衣服,寄希望于它能抵御寒风,“你听起来不怎么好。” 肯定不好,织田想,然后问,“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把账号发给你,你接收我的共享定位吧。你有交通工具吗?拿着稿纸和笔过来好吗,我现在很有心情聊太宰治,过了今晚我就绝对,绝对不会再提他一个字了。” “请不要挂断电话。”织田作之助用公事公办的,劝告受救助人的语气说,他不明白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但他下楼,车钥匙插进孔洞,拧动它,发动机轰鸣着进入他能cao控的最高速度。 三更半夜,赤坂贺独自待在竹林中。鬼魅般的野狐、野猫和鬼知道是什么鸟类扑朔朔的穿过,时不时有竹叶落下,猫头鹰啸叫着,泥土不知为何干得出奇。 “赤坂贺?”织田作之助扯着嗓子。 周遭是如同大地的心脏正在搏动般的响动,也难怪他把它认成烈风。 “这儿。”那声音听起来怪怪的,靠的越近,搏动声就越清晰明显。 赤坂贺坐在唯一有月光扫射的地方,头顶是互相避让的叶丛,他环抱着自己的腿,头发散着,没戴任何东西遮挡面部,表情充满歉意。 “对不起,”赤坂说,“你不该来的。我有可能会杀了你。” “我已经在这儿了。”织田作之助一板一眼地说,并不真的感到恐惧,如果赤坂要袭击他,没必要预先警告。有些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