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灯节(训诫,惩罚期) (第4/5页)
向来是习惯疼痛的。除魔时深可见骨的伤口,业障发作时钻心蚀骨的痛,失去同伴时怅然若失的难受,最后的最后只会麻木。 现在落在身后的巴掌又算是什么呢?不间断的疼痛提醒他自己还活着,他还没有失去所有的一切,帝君还在这里,给予他疼痛。 钟离停了下来,看着桌上始终沉默的金鹏,感觉有些无奈。想来这孩子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被罚,只因为施罚者是自己,就一言不发全部受着。 按在后腰的手抬起,落在人毛茸茸的头发上揉了揉。但还没等小鸟感受这份温情,钟离已经拿过了一旁的岩尺。 刚才的罚并不重,此时的身后只是均匀地红着,隐约可以看见昨夜戒尺留下的痕迹。钟离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工具,八分力落了第一下。 桌上的小鸟僵了一下,手的离开让最后一点来自帝君的温度也消失殆尽,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魈硬生生把痛呼声咽下,又想起昨日帝君告诫的不可咬唇,只好把头埋到手臂里,时不时漏出一点嘶嘶的吸气声。 随着数量的增加,身后的颜色逐渐被加深,岩尺不比戒尺,偶尔落得狠了留下几道肿痕,但忍耐力极强的小夜叉愣是保持着姿势没动过。 钟离见魈忍的辛苦,还是先放下了岩尺,抚摸小鸟的脊背帮人顺气。像是终于想起了手套的存在,随着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魈感觉帝君微凉的手指贴上了自己身后guntang的软rou。 “!!” 很明显感觉到魈的身子更僵硬了,钟离还是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在自己这里更亲密的姿势都有过,只是肌肤之亲就又害羞了吗。 “可知自己错在何处了?” 钟离一边问话一边温柔地给小鸟揉伤,温热的掌心贴上guntang的肌肤按揉着,成功把魈露在外面的耳朵尖羞的染上红色。 “魈...不知。” 魈的脑子一片混乱,随着身后帝君手的动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本来就想不明白的事情。 “这样么。那明日继续来寻我吧。” 动作停止了。堆在脚踝的裤子被提起穿好,魈有些迷茫地回头对上钟离冷淡的眸子。魈看不清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只知道自己或许是又让帝君不满了。 金鹏抬起脸后眼角那一抹被蹭乱的红遮盖不住通红的眼眶,带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可怜。钟离不想承认自己看见小鸟这副样子以后有一丝的心软。 确实是想好好教训一顿不开窍的小鸟,不能给予太多的安抚。钟离走到窗前,低头摆弄那一壶已经凉透的茶水。 “那...属下告退。” 一声小小的爆裂声响起,身后已经空无一人。钟离抬头望向窗外被厚云遮盖的明月,轻叹。 “他何时才能明白,自己是被人所爱的。” ————————————————————— 接下来的几日,往生堂客卿的屋子里多了一只总是带伤的金鹏。只不过那不是平时除魔留下的伤痕,而是不断叠加的岩尺留在身后的痕迹。 夜叉以往千篇一律的生活终于有了些变化。帝君施加的疼痛并不是难以忍受,只是每日的责罚结束之后,他依旧没有想出令帝君满意的答案,也就失去了获得安抚的机会。 魈瘫倒在荻花洲野外的草地上,看着厚重的乌云逐渐将天空笼罩,闭眼平息着战斗后加速的心跳。 身后的伤越来越难以忽视了,向来不关心自己身体的夜叉自然也不会给自己上药。 关于这顿责罚的缘由,魈慢慢有了些想法。可是他依旧不愿相信帝君会关心自己的安危,从始至终他都自认是一把任君差使的利刃罢了。 魈前去往生堂的时间越来越晚,仿佛再晚一些就能逃开帝君的戒尺和问责。他并没有违抗帝君命令的想法,只是仙人恢复能力再强,也渐渐捱不住越来越重的岩尺落在旧伤上。 帝君以往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有哪里惹帝君不快或是坏了规矩,只会被扔出去军法处置,即使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