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悸动 (第3/3页)
姜硕骂骂咧咧:“狗日的傻rou贱批,要杀就杀,啰里八嗦搁这儿拍戏呢?” 一声惨叫。姜灼手起刀落,偏了两寸,没断他的命根,扎到了姜硕大腿rou里,剔骨刀锋利无比地破开肌rou组织,刀尖抵着股骨划出瘆人的嘎嘎声。 骨头被划的痛远远超过了姜硕对疼的想象,他凄厉地哀嚎着,抓着钢桌边缘的手指指甲崩掉了几颗都毫无知觉,全身的痛感都集中在了腿上。 姜灼怕他死太快,脱下溅了血的外套,紧紧绑在他的大腿根。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她转向沈梦夜:“还有废话吗?” 沈梦夜顿了顿,说:“其实还有第三个选择,出国学画画,钱我出,老师我安排,姜硕我替你了断,你要做的只有好好学习。” 姜灼嫌姜硕哭叫声太吵,走到沈梦夜面前和他说话。 “是我学,还是沈梦舟学?” 沈梦夜神色一暗。 姜灼一针见血道:“为什么是画画?因为那是沈梦舟的梦想。她虽然开画室,但是她的画根本卖不出去。我猜她学画很晚,她的手不是画家的手,又粗糙,伤疤又多。你们小时候很穷吧?也对,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会绑架杀人,你的地下室除了谋杀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沈梦夜面色阴冷,眼底晕开凛然寒意,薄唇轻启,连声音都像冬日古井里泠冽清苦的水,柔但刺骨:“你到底学不学?” “人都不在了,还补什么缺憾。” 桌上的姜硕疼得要发疯了,大喊大叫:“磨磨唧唧的狗男女,快杀了我!不杀等老子出去就要找人把这臭婊子的烂逼捅穿!” 沈梦夜把画撂到墙边,抽出她手里的刀,站到姜硕头顶后面,抬着他的下巴利落地划开了他的脖子。姜硕眼球瞪到暴突,张着大口喷血泡,无力地发了两声老破风箱般的咔咔声,便再也骂不了脏了。 姜硕的血喷溅而出,姜灼望着血雾那头的凶手,心中感到无以言喻的悸动。 喷涌的鲜血弥漫出一股浓烈的腥气,死亡具像化成了一种味道,钻入她每一个毛孔。与烧死赵家继父不同,那更像一个人的死法,但姜硕,她朝夕相对了十五年的弟弟,死得像只砧板上的鱼。 她忽然想呕,转身背了过去,头顶在门板上,想要深呼吸,却只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血味。 忽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沈梦夜打开门,半推半搂带了她出去。 门外有两个人在等着了,他一声吩咐,他们便进去料理残局。 回到一楼客厅,他扶着姜灼在沙发上坐下来,出处刑室的时候还不忘带画一起,平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你还好吗?” 姜灼摸了摸沈梦舟留下的指印,“我不信鬼神,但是刚刚有一瞬间,好像听到沈梦舟在天上哭。” 沈梦夜拉回她的手,把画翻了过去。 “为什么这么做?” “它招你胡思乱想,别看就是。” “我是问,为什么窃听我手机,为什么想看我杀姜硕,又为什么反悔自己动手。” 沈梦夜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只是懒得理会,沈梦舟一死,更是把她忘到脑后。 过年收拾沈梦舟的遗物时,翻出姜灼的画,才想起有这么个人,调查了下,发现她真是不能小觑。 欺负她的男同学,被她指使赵星然找来的混混打得不敢上学。在地下赌场外面专守着一桌对赌的人下手,偷了赢家的钱,抽一半,放一半进输家的口袋,两边打起来,她和赵星然就趁机撤退。 除此之外,她大体还算得上老实,也就没过多关注,直到一周前,跟踪的人回来说,赵月然在黑市买过迷药。猜到和她有关,就叫人黑了她的手机。 结果就听见了她的杀人计划。 有意思,无聊了很久,终于有点乐子。 沈梦舟送她上学,教她画画,给她展示了那么多条正路,她硬往歪路走。 那他推波助澜一下,不过分吧? 只是最后一刻终究没狠下心,沈梦舟死了那么久,违逆她还是一件很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