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鸦杀尽 (第2/7页)
吧你”。 四 耸了耸肩窝着腰背脖子往缸里藏。凉飕飕的,估计这个人过来有一阵了。静匿中又泻出去些,你把半张脸都躲进水下,默不作声抬眼向对面瞥。 一手架在浴缸边一手正揉眼,仰着脸抵着墙角表情匮乏,或是累惨了或是正恼怒。从气势上感觉这次后者的可能性居多。因为如果仅是倦怠疲惫,这个人会腾出点位置给你的。看了眼正大咧咧分着曲着露在水上的两只膝盖,全然没动一下的意思,想必是在生气。 生你的气?又是称呼问题?一般是会不高兴的,但今天显然触到这个人的霉头了。 “太亮。”他低声说。 所以当即起身带着哗哗啦啦一片动静和一身寒栗,几步冲去客厅关灯。两眼还没适应光线变化,一团黑里滴滴答答落着满地水,哆哆嗦嗦摸索着壁纸墙角门框FRP浴缸边,这才打了个寒颤松了口气,小心留神着弯下腰半摸半探,寻到处空角落。 你重新把身体泡回温水里。 在浴缸里吐了会泡泡,天花板上蒸气凝合砸了滴水下来。男人稍探身抬手撑在你身后,拧龙头,一时汩汩乎乎的水声便新注进来。他原样仰回去叹气,你身侧的水温正缓慢升高,像攀附的菟丝像爬地的藤蔓,不做声又迅速的渗透勾引缠绕交换。 随即便更热。呼噜噜的溢满缸体哗啦啦的漾出去,黑暗里拍在地面激起动静溅起水花。看着像没关停的意思,这个人正支着脑袋闭着眼,腿挂在浴缸边,可能是趁你关灯时伸出去的。 水温已经很高了。坐的离入水口极近,胳膊都绝对被烫到通红。背靠着的就是溢水孔,屁股下坐着的就是防漏塞,能感觉到水流出的速度远比不上灌注,身后正呲呲啦啦发出微妙的溢水响。对方还没动作。 龙头口倾泻下的滚水呼呼吵个不停,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被烧的发痒。你张了张嘴没敢说话。男人姿势没变,只眼帘眯了条缝,漆黑室内唯一的星点光亮正堪堪垂着视线看你。 感到明确的灼烧痛。已然无法继续忍耐,你猛转身握住龙头扭紧。嘈杂的水声这才告一段落,间或有管子里的水珠滴答响两下。 喘了会口气,你抬起胳膊摸索着兀自检查伤情。 对面啧了一声,也许乜过来一眼也许没有。 “最近又瞎想什么了。”他问你。 五 脱掉制服裙筒袜内衣,赤条条的走向浴缸抬腿跨进去坐下。你看着对面蹬圆眼睛的男人小声说,我不想和五条先生只是师生关系。 伊始于年初。刚上京没多久。 如果当天回来的没那么匆忙,至少会注意到玄关口歪歪扭扭的鞋,衣帽架上大到遮天蔽日的上衣。不过彼时只顾着一头扎进卫生间开闸放水。电车上就在忍电梯里都跳脚,刚刚站在公寓门口掏钥匙时几乎站都站不住了,满心满眼全是后悔,早知道第二杯饮料就不该喝。 火烧火燎胜利大逃亡的唯一恶果是没发现盥洗室里竟然还有别人。 体态不尽相同。依然是副“不知该把腿往哪塞才好”的架势,踢着墙挂着缸,手肘姑且还支在外,脑袋偏着歪着靠在角落里。毛巾一角还源源渗出些水,顺着颊淌。 察觉到的瞬间险些弹起来,被吓得尿都尿不明白了,可哆哆嗦嗦捂着整张脸“对不起您能把耳朵堵起来头扭过去么”还没说完已然又淅淅沥沥起来。 想来也没法装睡装到底了,这便开始咯咯咯的笑。对方摆了摆手,带着浴缸里哗啦两声,他调笑道到底喝了多少水呐你。 马桶水箱咕噜噜的动静能冲走低声细语,可惜带不走生无可恋的心。 就真像不良行径被保護者逮个正着。你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坐在盖子上,又是摇头又是以命起誓,完全是因为全员翘掉了部活约好カラオケ,“不想去凑热闹才提前回家的……帮助安排通校的恩情我都记得,没有丝毫怠慢辜负您的意思。” “没入学高专就算了,结果一般高校还不好好上……”姿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