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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离开后,夏野拿拳头重重砸了床。 他从来没有不喜欢被人当孩子的感觉,可是被那个班代在赵菀面前那样揉头,也不知道是哪个点就瞬间激怒了他! 过了片刻依旧不解气,又狠捶了床几次,才不爽地拆了葡萄口味的棒棒糖塞进嘴里。 要是赵菀真是他亲姊,他绝对不同意她和那个班代交往! 死都不同意! 夏野喀擦喀擦地咬碎棒棒糖,拆了第二根塞进嘴里,心情才好多了。 罢了,赵菀又不是他的谁,她爱跟谁在一起在一起,他才懒得管。 夏野微微瞇起眼,思索着等等还能如何折腾她,忽然有点吵,外头好像有人在吵架。 他们这间三床的病房,他幸运被安排在靠窗的最里头那床,第一床是个随时都在睡的爷爷,中间那床则是一个时常和陪院女儿聊天的大叔,这会儿也正伸着脑袋往门外看。 争执并不在他们门口,应该有段距离,听不清楚到底在吵什么。 大概过了十几二十分鐘,声音才渐渐消停,然后赵菀就回来了。 夏野一见她便对刚刚那争执声失去兴趣,取而代之是一股nongnong的不爽,尤其看她一跛一跛的,舌头磨了磨牙槽,嘴就痒了。 「十八相送啊?去这么久,你是把人直接给送回家了吧,死瘸子。」 几乎是没有过脑的,他把平时在心里骂她的称呼脱口而出。 赵菀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阮母和阮楚楚赶走,没让她们母女进病房打扰夏野,还没全然放宽心呢,劈头被叫了一句「死瘸子」,她沉默了下来,随手收拾起旁边小桌上他製造出的垃圾。 「干么?叫你一句死瘸子有错吗?」 夏野长着一张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间的精緻脸庞,眼中含着柔情,连说着恶毒的话,语气都很轻软。 赵菀依旧不语,收拾完垃圾,东摸摸西摸摸地找其他事做。 「还是让你做这些事,你觉得委屈?」 赵菀怔了征。 她唯一一次感到委屈,是赵长山带回夏野母子的时候,因为她只能被迫接受,至于后来赵长山要她好好对待夏野母子,她已经不会委屈,就是难受而已。 在他咄咄逼问下,赵菀瞄了他打着石膏的手脚,缓缓道:「如果将来你的腿不幸好不了了,我也叫你死瘸子呢?或者你的手就这样子了,我喊你一声断手的、缺手怪,你会高兴吗?」 「你在诅咒我?」夏野原本掛在脸上的得意表情瞬间僵硬。 她跟他说这些干么呢?反正两个人从来就看对方不顺眼。赵菀无奈地哼笑了声。 「算了,你高兴叫就叫吧!」赵菀眉目一凛,语气跟着急转直下:「不过我现在要认真问你一件事:你和阮楚楚到底有没有……发生关係?」 夏野不屑地哼了声,正要开口,赵菀又说:「我要听实话。」 实话?实话她会相信? 夏野起先不以为然,奈何赵菀那张面瘫的脸难得显露出认真严肃。 「就算阮楚楚真的破处了,也永远不可能和我有关。」他的口气五分正经,五分玩笑,简直没把她刚说的话当一回事。 赵菀听完,未置一词,转身就走。 夏野歛下笑意盯着她的背影走出病房。 果然不可能不委屈是吧!看她不是又开始努力想走直路了吗? 自这天起,赵菀除了帮夏野做事,否则绝不进病房。 隔壁床中年大叔的女儿在过了几天后忍不住问夏野:「你姊姊怎么一直在护理站那边看电视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护理站对面有让病人和家属走动的休间区,有书有电视。 夏野倒是没想到原来赵菀都待在那里,难怪打电话她,她也能那么快出现。 「大概是我不听话惹姊姊生气了。」他掛上乖巧又可怜的表情,立刻赢得了对方的同情,心里却没怎么愉快的感觉。 他拿起手机,连传了好几条讯息给赵菀,每一条的开头都是「死瘸子」。 反正也没有理由不叫。 反正她也没表现出难过或生气,那如果他自己改回来了,岂不是好像他很在意她的感受吗? 所以儘管这么叫他也没开心到哪里,却彷彿赌一口气偏要等她主动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