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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

    拉起毯子环绕在腰间，小恶魔拨顺乱发露出眼睛，注视着不速之客：“请问吧Reborn先生，如您所见我正在进行重要活动，用词尽量简略一些。”

    最直接的发问最具效率，Reborn却不觉得能从纲吉那里得到什么正经答案。

    一个恶魔，一个和自己一样罪大恶极而坠入地狱的灵魂，通过层层甄选才成为恶魔又怎么可能会干脆给出答案。

    代价越大收获越大，Reborn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有用自己的方式得来的东西才有价值，才配得上杀手先生给予信任。

    他拒绝不劳而获，拒绝相信纲吉会对他说实话。

    所以Reborn绞尽脑汁偷袭与他一墙之隔的家伙，大费周章被迫纲吉与他对峙——在证据面前没有人可以抵赖，再加上点别的手段，这世上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信息。

    “我的灵魂为什么缺失，是你做的吗？”

    他质问拥有自己碎片的恶魔，聚精会神聆听答案，准备从中抓到破绽。

    如果Reborn对过往纠葛不感兴趣、专注于晋升事业，那么纲吉什么也不会说；可只要Reborn开口寻求答案，他们之间没并有任何需要遮掩的真相，小恶魔可以毫无保留地替他解答。

    “我们做了一个交易，”纲吉拍拍波恩的头朝他微笑，把胳膊环绕在少年肩头，“你不记得也正常，这部分记忆会随着灵魂剥离而消失。”

    波恩靠在纲吉怀里，无法忽视的重叠咬痕在始作俑者嘴边蔓延，Reborn竟然在年幼的自己眼中读出敌意，甚至还有一丝丝得意。

    “每逢大规模死亡事故，天堂和地狱都会加派人手去人界。”波恩抚摸着纲吉的脊梁，手掌不安分地滑动，斜眼看向Reborn，“爸妈一生信教，未曾作恶，我们一家本应该上天堂。”

    “我们排着队在一道圣光中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好久也没有看到天国的大门。好不容易快要到我们一家的时候，突然有个天使走过来和旁边的恶魔说话，我们就被带到了一条黑漆漆的路上。”

    Reborn像是想起来什么，波恩也注意到他的神情，缓缓说道：“那些天使说他们要走了，其余灵魂不能放在人间，让恶魔处理掉。”

    纲吉见Reborn有所感应，接过话来：“高高在上的家伙们忙着去参加庆典就让我们加班，这种事挺常见。”

    反复出现的梦境中母亲流着泪让自己不要走，而Reborn总是在坠入巢xue的瞬间惊醒——原来我真的死过一起，而不是劫后余生的粉饰。

    视线从纲吉身上不言而喻的痕迹移到那双荧惑的眼睛，Reborn追问：“然后呢，你说的交易是什么？”

    “我那时候正在为恶魔甄选做准备，有一项必修是‘为地狱招收一千灵魂’。”小恶魔的尾巴在空中摇摆，似乎是想到了有趣的事，“距离截止日期还有三天，可我才收集了999个呢。”

    Reborn浑身发抖，他开始回忆攻击魔法球所藏的位置在哪一个口袋。

    所以，你就诱骗我——

    “其实我很困扰，但有个小朋友跑到我面前说让我带他走，用他换爸爸mama去那边的楼梯排队。”

    与Reborn的设想南辕北辙，他收回张牙舞爪的思绪呆坐在地板上，陷入沉思。

    竟然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这一切竟然可以从颠倒的角度来解读。

    波恩洋洋得意，脸上一副“没想到吧”的神情：“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虽然不能到外面去，但我只要有纲吉就好。”

    语气幼稚可笑，挑衅意味浓重，Reborn听得要笑出来可面上不为所动，憋得好辛苦。

    不怪他喜欢，我小时候还挺可爱的。

    “大概就是这样，您要是没有别的问题……”尾巴被波恩藏在身后的手抚摸多时，纲吉渐渐坐不住，皮肤也跟着泛起粉红色，只好赶人：“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吧。”

    “嗯？不对吧，我怎么觉得你还有很多话没交代清楚。”

    Reborn不着急走，纲吉越发隐忍他越是想要见证，想要目睹更多他只展现在区区碎片面前的模样。

    他舒展手脚靠在床边，鞋子几乎要碰到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