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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果然想通很多,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所以她每日都好好进饭食将养着,不吹风,不碰凉水,不费眼睛看书,也不生闲气。 其实她能感觉到,张嬷嬷和墨梅自打她生了孩子后,态度就有些敷衍,全然不似先前安胎时那般尽心尽力。 果然,在出月子后,张嬷嬷给她带来了戚夫人的话以及五百两银子,人家夫人说:本该接meimei进府的,只是近来家中多事,恐多有不便。再者meimei刚没了孩子,此时也不方便见小儿。莫不如带了这五百两银子暂且回乡,等过两三年,小儿大些了,再派人去接meimei来大梁。 这话说的可真动听,意思很明白,人家是怕她这会儿进府见儿子会生事端。等过上两年,儿子养熟了,再让你来。那时候生米做成了熟饭,就再也难以改变现实。 呵,这沉甸甸的五百两,怕是买孩子的钱吧。 拿,为何不拿。 当时她拿了银子,略收拾了下行李,给张嬷嬷和墨梅道了个万福,就转身离开了。是,她没有雇车回乡,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客栈,偷偷住了下来。 她不放心儿子啊。 张嬷嬷送走她这个瘟神后,想必会拾掇东西回家吧,只要暗中跟着她们,不就晓得戚夫人的真正身份了么。 她真的想知道,戚夫人敢这般做事,究竟是仗着谁的势,她丈夫究竟是何方人物! * 月上柳梢,皎洁洒满人间。 烛光窈窕,淡淡一点轻寒。 小院的那棵老槐树下坐了三个人,年纪最长的那个妇人是张嬷嬷,她左手边穿了粉白裙衫的小婢女是墨梅,右手边坐了个三十多岁的健壮汉子,正是戚夫人的陪嫁奴仆韩虎。 张嬷嬷切了半个冰过的西瓜,又整了盘辣萝卜、爆炒羊腰子、一碟醋泡花生、一小盆金丝肚羹,还有一壶花雕酒,她分别给韩虎和墨梅满上酒,三人碰了一杯。 “这事总算有了个结果,也不枉我和墨梅丫头在这鬼地方窝了近一年。”张嬷嬷吃着小菜,她忽然像想起谁似得,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无奈道:“不知道是不是和沈姑娘呆时间久了,她这一走,竟有些想的慌。” 说罢这话,张嬷嬷回头看向空荡荡的上房,这几日一直在拾掇,有些东西卖了、有些烧了,捡了要紧的收拾了几样,明儿就能回侯府了。 “哎,沈姑娘的模样、性情都是出类拔萃的好,人也聪明,只因先前受了重伤,又动了胎气,下不了床,这才由咱们欺瞒摆弄。后边她晓得了,又出不了这个门,也拿咱们没办法。哎,有时候我就想着,咱们这做法,和那没良心的吴家又有什么分别。”张嬷嬷弹着眼泪,饮了一杯酒,叹道:“五百两不少了,能够她吃穿不愁的过一辈子。希望她以后能嫁得良人,别再受委屈了。” 谁知韩虎听了这话,忽然放下啃了一半的西瓜,道:“嬷嬷,我有个事,已经在心里憋了好几日了。” “你说。” “我是习武的粗人,对这些算呀谋呀的不清楚,可总能察觉到危险,这几日我一直感觉有人好像盯着咱们,暗地里就留了心。”韩虎皱眉,瓮声瓮气道:“原来那沈姑娘并未离开大梁,住在巷子口的赵家客栈里,每日里都偷偷看着咱这个小院,您说她这是想干嘛?” “坏喽。”张嬷嬷立马紧张起来:“她这是想暗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