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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范畴,也许细看就能咂摸出好,总之粗看之下没有大毛病,也没有亮眼之处;至于一等,当然是锦绣文章妙语连珠。这样一来,改卷时间大大缩减,考官的工作也变得简单,到九月二十八傍晚,拟定的殿试名单已经出来了。卷子也送到宫中给谢危验看。 谢危剔了十来人,又问张遮和其他主考是否见了策论应答出格离奇的,又补了两人。到九月三十,便是廷对。 因九月三十也是原定处斩天教教众的日子,张遮顺道问了句行刑要不要推后。 谢危想了想,道:“不推后,你们之前定的是申正开始?” 张遮点头。 “那就申正开始。未正前殿试结束,叫他们一起去看。” 张遮蹙眉道:“陛下,这恐怕……” “叫他们看着,人读了书,若是没有向善,往后死的时候,恐怕比这些人要凄惨。” 肖铎本在旁边提谢危研墨,听后补了一句,“也看一看有哪些人经不得吓,做大事的人,连看杀个该死的人的胆子都没有,像话么?砍头绞首,又不是极刑。” 这段日子对肖铎改观了的文臣,觉得从前的肖铎又回来了。 杀人是什么好看的事情?怎么就不能害怕了? 不过他们现在只好腹诽,没有胆量讲出来。 谢危仿佛想到什么,将殿试的名录放下,转头说,“你干儿子前几日向我告状,说你不要做掌印了。” 肖铎一口气呛了下,道:“曹春盎……奴才是有这个意思,他现在也当得起事情了,但昭定司掌印,要万岁爷说了算。” 谢危摆摆手,继续看名单,“你说了算吧,昭定司往后只听你的,不用听我的。” 这下,在场的大臣们全都没法腹诽了,一定要吐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 无独有偶,肖铎也说得差不多,“万岁爷,千万不可!”他跪了下来,说了一通,谢危全都不听,把殿试的最终名单敲定。 张遮看看正酝酿说辞的同僚,觉得还是得讲两句,哪怕是为了今天早些回家呢。 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 昭定司属于谁,归根结底算作谢危和肖铎的“家事”,兼之“家事”成分,实则等于没有换主子。而且就算硬要昭定司效忠皇帝,慕容高巩的前车之鉴还不够么?皇帝跟肖铎一条心,昭定司就和皇帝一条心,皇帝和肖铎离心,昭定司的刀口从来只会向着皇帝,不会向着肖铎。 张遮便上前一步,道:“下官也觉得,九千岁传掌印之位给他人甚好。九千岁年过弱冠方两年,但为大邺鞠躬尽瘁,也有五载,行的都是刀头舔血的险事。九千岁彼时小小年纪,无私无我,此时亦是无私无我。正因如此,才不能辜负了九千岁。” 他这话一出,不仅文臣都惊呆了,肖铎也惊呆了。 文臣心道:张遮,你这一向不同人交心、给你一座金山也说不出一句好话的,你是给肖铎的什么东西蒙了心? 肖铎心道:这说的是我?我怎么不知道我鞠躬尽瘁,还无私无我? 张遮内心的想法却很简单,单纯为着肖铎是自己的朋友,单纯为着肖铎其实并不像同僚们说的那样只有恶毒,也单纯为着臣子对于天子的信任,他相信谢危不会耽于情爱,将肖铎锁在后院,以谢危的远见卓识,要肖铎卸任掌印之位,一定还有其他的更适合肖铎大展拳脚的安排。 谢危道:“他其实马上二十三了。”说罢笑了笑,又正经对肖铎道,“掌印就给曹春盎,但你不可完全离手。我有两件事情要你去做。” 肖铎忙道:“万岁爷请说。” 谢危斟酌片刻,说:“第一,无论殿试结果如何,十月里,这群中榜的考生都会分去各部。这事情结束后,我便要赐婚给宇文良序同合德帝姬。” 此话一出,朝臣又是一惊。 但也只是一惊,因他们约莫都能猜到:早先谢危就说过,以后传位给合德帝姬的长子,后来不处置宇文良序,还要他送宇文良时棺椁回乡,并且迟迟没有说褫夺南苑王的继承,摆明了就是当做无事发生了,西蜀情况复杂,培植新的属于谢危的势力很难,但如果把宇文良序通过联姻收买成自己的势力,就很简单。 谢危像是算到朝臣会惊讶,停了会儿又说,“公主成婚,一切具体事宜,都要内廷决断,内廷此时当得上经验老到又杀伐果断的,也只有你一个。我不管你是想做还是不想做,别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