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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浴佛节后的那天,你们聚在一起,不是为了吃东西,那是为了什么?” 肖铎行事多年的本能告诉他,这事情一定不能简单带过,他必须问清楚,而且要尽力、尽早将步音楼摘出来。 六月初六,翻经节。合德帝姬去城郊天祝寺上香,明里御林军护卫,暗中肖铎和几个昭定卫保护。昭定卫埋伏高点,肖铎则换了身素净衫子随在队末。慕容婉婉性格爽朗随和,且翻经节也是佛家重要日子,故而未封锁寺庙,只在各处洞门通道留了人,不许放可疑的过去。 合德帝姬进殿后,要上香,还要听经,肖铎便百无聊赖靠在能看到大殿的地藏殿外墙上。这儿阴凉,风吹着甚是舒爽,他将重心换了只脚,却被谁拽了一下,险些跌倒。 肖铎正要发作,看见是宇文良序,只好莫可奈何说,“帝姬在听经呢,小王爷这会儿要见,奴才也没办法,况且你看今天多少人跟着。” 宇文良序摆手,示意他同自己一起进地藏殿。 肖铎抬手唤来一个兄弟顶班,跟他进去了。 地藏殿里香火不旺,想来也是连年未有战事与灾难的缘故,人活得好,便不想着死后如何,要享受,要快活。肖铎取了三炷香,凑近蜡烛点上,在蒲团跪下,两手持着,合眼拜了拜。 “你信啊?”宇文良序道。 肖铎说:“小王爷在人家神像面前说这话,未免太不礼貌了点儿。” 宇文良序便也拿香点上,告饶过后,说:“我有事情同你讲。” “你们那个西蜀食社?”肖铎起身上香,又合掌拜了拜。 “你怎么知道?” “奴才若是不知道,白瞎了这几年刀头舔血。” 宇文良序叹气,他那渐渐脱去稚气的脸上露出了沧桑,他盯着青烟爇爇,“宇文家耆老来信,要我借监察使外放的机会回去,筹谋东山再起。” “哦。”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奴才猜得到。” “我不想回去。”宇文良序说,“可是万岁爷点了我去监察西蜀。” 肖铎侧头,“万岁爷要你去的?” “是。” 肖铎抿了抿嘴唇:“小王爷自己想去么?” 宇文良序沉浸在自己的愁苦之中,并未留神肖铎一瞬的表情变化。“我么……既然我是宇文家的人,总归要对哥哥留下的基业有些交代,只是回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多长时间不能见到婉婉。” 肖铎心道:你还是担心你回去之后会不会被软禁了当成盖印的工具吧。 他仰头看着地藏王佛像:“小王爷去万岁爷面前说过不想回去的缘由么?” “还没有。”宇文良序摇头。 “那不必去说了,万岁爷一旦定下什么事情,没有更改余地,但小王爷也不必担心,奴才尽心。” 宇文良序松了口气,又觉得很是不齿自己的行为。 肖铎开解道:“合德帝姬是太皇太妃的好友,她不忍心看合德帝姬受离别之苦,只当奴才是为了讨好太妃吧。” 说罢,他让宇文良序早些离开,毕竟今日御林军众多,保不齐会有人拿来做文章。 宇文良序走后,肖铎并未离开地藏殿。他又取了三炷香,却没有点。 “我今尽未来际不可计劫,为是罪苦六道众生,广设方便,尽令解脱……”肖铎将香放回去。 从偏殿僧人抄经的房间转出一个中年比丘,立掌道,“肖掌印原来也对佛经有所参悟。” 肖铎瞥他一眼:“没有参悟。” “那么肖掌印是来祈愿菩萨渡化在地狱的亲眷么?” “不是。”肖铎理了理箭袖,将等活调个位置,“兴之所至,来告诉你们的地藏王菩萨,他成不了佛,他渡不了我。” 说罢他跨过门槛,到另一边呆着去了。 那比丘站在殿前,朝他背影躬身,“渡肖掌印不过十六万二千俱胝年,渡今天子不过一中劫,肖掌印渡今天子,二三年足矣。肖掌印有无上大功德,可自等活热火拔身而出,身处清凉境了。” 送合德帝姬回宫,肖铎本该去找谢危,然而今天听了宇文良序的话,他莫名不是很想去了。 外放监察使的名录是他拟了送去给谢危的,谢危最终定的册子也给他看了。 原本去西蜀监察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