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的心愿 (第4/5页)
r> 张欣说,他想要个孩子。 张颂文在宿舍里死活打不着火机,嘴里的烟叼着像根没用的jiba,他想扔了,又觉得可惜。面前张欣正在包里不知道翻腾些什么。张颂文看了他一会儿,觉得无聊,又开始打火机——这回终于打着了,可是他已经不想抽烟了。 张欣从兜儿里翻出来一根树枝。翻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尴尬的原因是两个人都知道那根树枝原本应该是什么。 但张颂文选择了装傻:“这什么呀?” “玫瑰花。”张欣挠挠头,“本来是玫瑰花儿,现在变玫瑰秆儿了。”说完,他自己还笑笑:“算了,反正你也不喜欢。” 张颂文也笑,他接过玫瑰秆儿,说没事,一会儿我们把它埋雪地里葬了吧。挺不合时宜的,他想道。后来听见张欣说“是啊”,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把心里想的也说出来了。 然后张欣又从兜儿里翻出包饼干,想递给张颂文来的,看见他嘴里抽着烟,又悻悻地放下了。 “你说得对,真挺不合时宜的。” 他自己抱着那包饼干,反复地看包装上面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嘴里面嘟嘟囔囔:“要是20年生产的就好喽,那时候买什么都合时宜……”连深秋里去北宫森林公园儿都是那么地有意义。 张颂文说:“可能是环境问题。” 连气炮枪的老板也这么说:“是啊,今儿风大……” 可是张欣就是执着地非得打中那么一枪,他已经连打十几枪了,偏偏一枪都打不中;张颂文在旁边都站累了,问老板要了个小马扎坐下来看他打。后来遇上卖冰糖葫芦的,又买了一串边吃边看他打,吃到最后一个他不吃了,心里想:留给张欣吧。 张欣说:“不行!我就不信我射不中!” 张颂文说:“好好好,你慢慢射,总之最多到下午六点,不然赶不上看电影了。” 张颂文始终觉得,现在的张欣也是抱着那种心态,一定要射进去一次,不管是不是真能生出个孩子来,只要能验证他确实射进去了,他也就满足了。 张颂文躺在床上,其实都冷得有点儿发抖。从张欣身上掉下来几滴汗珠,烫得他一哆嗦。或许他确实很拼命吧,张颂文心想,可是他真的很冷了。 他推了推张欣驴一样倔的脑袋,示意他停下。张欣脸上、身上都淌着汗,问他怎么了?张颂文想了想,说没什么,你弄得我好酸,歇歇吧,不是还有好几天吗?张欣一下子好像个被扎破的气球,迅速地瘪了下去。他说好吧。 然后他突然说:“你是不是还跟别人做了?”那声音仿佛近在咫尺,几乎是贴着张颂文的耳膜说出来的。张颂文骤然热乎起来,他发现自己没法装听不到,只好转过来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张欣面无表情。 张欣痛苦地、绝望地、不合时宜地面无表情。 “你的逼比之前我cao你的时候松了一些。”他说,同时补充道:“我说的‘之前’是指21年那会儿。” 张颂文没说话,于是张欣狠下心来、继续平静地补充:“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 沉默。 沉默。 沉默。 张颂文终于开口:“……你生气吗?” 张欣几乎是瞬间回答道:“不生气。” 过了两秒,他说好晚了,睡觉吧,剩下的事儿剩下再说——很好听的东北调调,可是张颂文的心跳冻傻了一样加速不起来。 2022年年末张欣第一次中招了,张颂文不听话,非要在家照顾他,每天戴着口罩,勒得脸上天天一道红印子。张欣心疼他,说咱俩不都分了吗?你还来做什么呢?不怕感染啊?张颂文淡淡地说,怕你死。 张欣见劝不动,就换个方向,说你脸勒都勒红了,到时候接不到戏了。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