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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了通电话,静静听着单调规律的嘟嘟声。 前天卧病在床生不如死,神游时候接了一通电话,起初与他寒暄挺正常的,只是他可能捨不得掛了通讯,扯着话题,说着系篮的糗事或打工的趣事。 头实在很痛,像是一根一根抽着敏感的神经,渐渐听不清楚他的一字一句。直到他大声又急切喊了许多次我的名字,我才懵懵应了声。 「学姊、学姊,你……感冒了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很严重?」 「啊……没有,没事。」 「可是你的声音!」 「没事、没事的话我就先掛电话了。」 全身痠软没有力气,抖着手滑向结束通话,手一倾,沉重的手机落到棉被上,我拉起被子将自己捂得严实,出点汗就没事了,只是小发烧的感冒。 记忆点只至此,我掛了裴宇信的电话。 虽然说起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身为病人不能苛责我,心中总是过意不去。既然难得到学校了,顺便见个面,也好拿回一直寄放他那边的便当盒。 蹙了眉。响了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接通,进了制式化的女音,我摁断电话,应该不是还上课吧。 寻思半晌,硬着头皮再拨打一次,我可不想成为夺命连环抠的脚色。 「我接个电话……喂?」 男生爽朗的声音忽然传来,我惊了,没有及时接上话。 「喂?学姊?学姊是你吗?」 「哦,是、对,我是。」搔了搔脸,这点尷尬我可以克服。我继续道:「你现在在学校吗?我方便跟你拿上次的餐盒吗?」 话筒的彼岸滋滋有些吵杂,我耐着性子等待。「jim你干么赶快过来打单」、「yuna姊等等啊,五桌还缺一杯锡兰茶」、「这个餐是哪里的」,足足有五秒的混乱,他似乎躲到静謐的空间。 「呃?」 他的声音听起来要哭出来了。「学姊……」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也不是很急……」 「还是学姊,你可以到我打工的咖啡厅来,距离学校不是很远,在st区,沿着金色街道走到尾。」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拒绝好像挺残忍的。 抱持就此结束交集的决心,我用力点头,很有易水壮士的凄凉。 「可以,店名是什么?」 他一愣,可能没敢想像我会痛快答应,说话结巴了。「咦咦……店名、店名是黑天鹅1911,是黑色招牌。」 「知道了,到了会让你知道。」说起来绕口,我汗顏了。踟躕着,扭捏片刻还是问出口:「现在去,应该、不会造成困扰吧?」 高三毕业后也做过餐饮业的工读,忙碌到一个极致,客人源源不绝衝进来,疲劳轰炸的当下绝对不会有心情接待朋友,即便是好心探班,照样皮笑rou不笑将人扫出去。 「不会、不会。」 两个字的力道我都能从音量感受到,甚至可以想像他将头摇得像波浪鼓。忍不住笑出声,有时候不乏逗趣。 语带轻快的笑意,我温声答道:「好,你先去忙,待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