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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做了一场不长不短的的梦。十分鐘、十五分鐘、三十分鐘,又或者更长久,久得像等待一株小草萌芽。 但是,于我,即是闭眼与睁眼的时距。 迷茫的视界里都是我熟悉的。 急诊室中人来人往的飞快节奏,噠噠脚步声与医学术语,我压压脑门,泣不成声的哭喊刺激着失散的思绪,终于视线凝视在男生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种让人特别手痒的贱表情,不抽一下会遗憾终生。碍于他勉强攀上我半个救命恩人的身分,忍了。 不敢大动作起身,晕眩的后遗仍留着尾巴,醒来渴得很,我抬了虚浮的手指比比喉咙,不望他能倒杯热水给我润喉,出门右转超商,一瓶矿泉水称上是举手之劳吧。他无视,眉眼弯弯,撩起清冷的恶意。 「……rh阴性的熊猫血还敢在现场衝锋陷阵,要这么横衝直撞,不如闪远点,别给人添乱。」 「你……怎么知道?」 「嗤、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可是,我被医生当成你的不尽责男朋友,不只被狠批竟然不知道你是熊猫血,还没有好好照顾你。」 语带深深且冷静的笑意,我禁不住缩缩脖子,总感觉他怨念深似海,嘴巴一张一闔都是咬牙切齿。 所有秩序与规划全让这场事不关己的车祸打乱,对自己没办法对伤患见死不救的体悟颇为深刻,很多时候同样会热血正义的插手,衝动、情绪化。 瞭如指掌我所有双面偽装的孙沐念,最爱衝着我说可以找回你女神的高冷气质吗。高冷啊。 护士就是要和蔼可亲、任劳任怨啊。 「……哦、谢谢。」不甘愿地吐出几个字。 「你好像搞错意思了,我干么要你的道谢。」 我恍然,瞧着他沉黑如墨的眸光。「也是,大恩不言谢。」 面对他更深刻张狂的鄙视,我摊摊手,如此简单的动作都略嫌无力,果然只剩下耍嘴皮子的力气,令人忧伤。 「不是听说熊猫血的人都会随身带个小牌子,标明自己是熊猫血和紧急连络人电话吗?」 「哦。本来是有的,上个礼拜掉了。」为什么要跟他讨论起攸关人生安全的事?狐疑地盯着他垫起笑意的幽深眸光。「你关心这事情干么?」 他又没好气地嗤笑。「怕你之后再晕倒,造成别人困扰。」 「……造成你的困扰,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轻轻哼了几声,哼出冷意,在他俊挺頎长身上有让人不忍苛责的高傲。没能将大脑指令转换动作,下意识凝视他白皙乾净的俊顏。 白炽的光线落在浓密漂亮的睫毛,明明暗暗,深沉难辨又明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