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囿(主绫空,微托空,有第一人称) (第1/4页)
“哥哥,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少女接收到男人温和的微笑,她垂下眼睫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止住恐惧说出话,“我希望您能振作起来,我和托马,还有整个神里家都很担心您……我相信如果空还在的话他也绝不会希望看到您这样……” “绫华。”神里绫人揉了揉meimei的发顶,像是没有发觉少女细微的颤抖,他语气十分轻柔,仿佛与这天底下所有疼爱meimei的兄长别无二致,“你在说什么呢,空就在我身边啊,你几时变得这般不懂礼数?” “哥哥,我……” “如果绫华看不见你的兄嫂的话,是否应该换一双眼睛了呢?” 少女瞳孔骤缩,却见主位上含笑的男人,神里家现任家主,她的至亲兄长不似作伪的神情,最终她低下头,低声认错:“对不起,哥哥,是绫华错了……” “不绫华,你该道歉的是你的兄嫂。” 神里绫华水色的双眼蓄满了泪水,她低垂着头,转向神里绫人身旁空无一人的坐垫,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对不起,兄嫂,是绫华错了。”她面前的地板出现点滴深色印记,一串一串,迅速濡湿又迅速被吸收,少女无声地流着泪,在得到兄长的退令后起身行礼,后退至中庭转身离去。出门后她神情恍惚地撞上一个坚实的怀抱,“小姐……”绫华抬头望见金发的家政官一脸担忧的神色,再也忍不住扑到对方怀里大哭起来:“……托马!” 其实绫华并不爱哭,从记事起明白神里家的处境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哭过了。“要长成坚强的大人,要与哥哥共同承担责任”,这是绫华每次忍不住掉眼泪时的想法,这样想之后,眼泪总是能很快止住。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眼泪就变得再也止不住了呢?少女在家政官怀里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真是太失礼了啊,怎么能不合礼数地哭成这样了呢。托马安慰地拍拍少女的后背,她哽咽着,弄湿了托马身前整片衣物。 大概是因为真正想哭的人,真正难过的人,其实是哥哥吧。从那位名叫空的人死去之后,她每次见兄长,都会从哥哥身上感受到比上一次更浓烈的悲伤。尽管哥哥脸上的微笑与以往一般无二,但她总能看出他将自己淹没在难过的深海里,那双含着三尺温柔秋水的眼睛,泛起悲恸的涟漪,渐渐地,渐渐地,变成了一潭再也不会流动的死水。 起初,兄长对外表现得一切正常,家族事物处理得依然井井有条,将军的任务也完成得十分漂亮,内外cao持部署从不出一丝差错,从始至终他都是别人眼中完美的神里家家主。就连我也以为兄长轻易地放下了,直到那天我看到了兄长面前整齐摆放的狩衣,清静纯洁的白色,印有神里家徽的打褂,装饰作的末广扇,除祸免灾的角隐,此类称为白无垢,是稻妻婚礼之宴新娘所穿的婚服。兄长望向我:“绫华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件婚服如何?” 我突然没由来地恐惧,但我还是上前仔细看了看那件白无垢,近距离看上面的神里家纹更加清晰,做工精细取自能工巧匠,用料昂贵千金难见一丝,很多花纹样式也都是稻妻没有的,想必做出它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心思。 “很好看。哥哥,这是……?” “绫华的眼光向来很好,空也说对它很满意。” 我一时竟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那份恐惧不断蔓延,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或许我早该察觉,府中日益阴郁沉重的气氛,下人们的噤若寒蝉,就连托马也整日沉默不语,原来那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吓到了吗?啊,忘记和你说了,不久后就是我和空的婚礼,请帖此前已下发至各家族,届时都会来参加婚礼。”我听见兄长柔声安慰我,脸上的笑容十分幸福,“绫华,很快空就要成为你的兄嫂了,开心吗?” 我的思绪一阵空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