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3/4页)
反倒是罗威尔先生对中文接受良好。 “还有腺体损伤?倒是挺像那个残废的。”伦纳德拽了拽自己的领子,“我觉得直接一点,把人杀了就行。” “你睡着了?”科琳娜刺了他一句,“这就开始做梦了,罗威尔先生也住在那,给我传消息的佣人这段时间战战兢兢怕得要命。那位高每天都待在别墅里,你准备在罗威尔眼皮先生底下动手?” 伦纳德盯着手机短信不说话了。 罗威尔夫人相对而言不太能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科琳娜相信他们很快能搞清楚她想做什么。但真正重要的是罗威尔先生怎么想,与其他家族不同,罗威尔先生手上实实在在地把握着实权,尽管他的主要精力似乎一直放在其他地方,“我们住一段时间,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 “你不觉得……他有点像霍根吗?”科琳娜小声说道,她抬着头有点震惊,以至于这个问句从口中滑出。 “什么?”伦纳德困惑地看了看科琳娜,“长得不像啊。”他又自言自语了一句,“挺好看的。” ……谁和你讨论脸怎么样。科琳娜对脑子里只有那种事的伦纳德绝望了。 两人到别墅的时间已经是深夜,罗威尔夫人大抵睡下了。过来给他们开门的不是熟悉的贝克管家,而是另一位,夏普管家。 这并不意外,夏普管家从年幼起就跟随着罗威尔先生,后来更是为他打理许多事务,几乎形影不离。他们被带领着走进大厅,然后看见站在螺旋楼梯上的小夏普管家与陌生青年。 小夏普管家落后青年半步。青年二十多岁,身上的手工西装整整齐齐,带着无框眼镜,背头有些凌乱,因为没打发胶而垂落几缕碎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然后露出温和的微笑,像是一个腼腆的年轻人。 科琳娜想起了霍根。 准确来说在她对霍根仅有的印象里,在那场浮夸的灯红酒绿中,霍根也是站在楼梯上,对下方所有人露出一个看似平和的笑容,但怎么说,太装腔作势了,科琳娜自己也喜欢这样,以此来掩盖点什么——她靠近霍根后明白了。就像十二岁那年他重新回到家族时,瘦小地少年牵着父亲的手,被众人簇拥包围着,他阴郁的眼神扫过人群,带着瑟缩、自卑和无底洞般的野心。 六年过去了,被重新养在钞票堆里的他也无法将曾经留下的痕迹抹除,烧红的烙铁将怨恨和“饥饿”印在他的皮肤上,然后渗透进骨髓。 现在,高处俯视的青年,又一个无法填满的玛门*,又一只盘旋的乌鸦。 她感觉到背后发凉。 伦纳德看了一会嘲笑道:“穿衣方式倒是像霍根。” 科琳娜扯扯他的袖子,让他闭嘴。 太过整齐笔挺的衣着在他们的着装潜规则里显得太过用力和张扬,很轻松能看出背后的那种自卑——可那又如何?霍根喜欢名牌、喜欢派对,罗威尔就给他买、为他办。有钱权地位,吝啬是节俭,傲慢夸成谦逊,贪婪变成上进。如果真的被罗威尔先生收养,那么没人会多言半句。 “已经十二点了。”夏普管家轻声提醒,“或许在明天,两位可以与威廉少爷有一个美好的会面。” 他叫威廉? 楼上的小夏普管家也与青年说了什么,青年点点头,他又转向他们,笑着说道:“做个好梦。” * 在处理完建工的事务后,尽管身体和精神皆十分疲惫,高启盛依旧睡不着,腹部的疼痛逐渐平复,但腺体处的抽痛一直存在。开始时高启盛不得不把隔离贴撕掉,后来失控的信息素向外释放,房间内充满硝烟的气味,仿佛被炸弹炸了。高启盛怕信息素泄露,最后还是按捺着疼痛换上新的隔离贴。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在他用廉价抑制剂后偶尔疼痛会持续一段时间,只是这次的时间更长。勉勉强强迷糊一阵便会被疼醒,高启盛想倒是跟牙疼似的,疼起来也要命。 就这么熬到第二天,金色的太阳落入别墅,新的一天开始。高启盛逼自己吃下点东西,又被安娜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