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第1/2页)
三十
谢瑶眉头微拧,不解,“大妹,你是不是搞错了?然然拿安定干什么?” 许松苓上前一步,捞起她的手,撸开发圈,亮出她的伤疤。许陶然扭着胳膊不让,争不过许松苓不松手,反被用力一拽,逼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早就想自杀了吧!那你拖上璐璐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当年她为什么走春招? 就是因为少了十粒药,学校以为她要自杀,不敢要她了,不让她去学校,非要四院开证明,那怎么开得出来!她不得已才放弃高考的。你现在是不是想害她不能毕业,还用死来要挟你舅舅是不是?” 谢瑶拉住她,“大妹,你在说什么,然然什么要挟鹤苓?” 许松苓情绪激动,紧抿嘴,逼视她,“你是不是对你舅舅有不正常的感情? 上次带小陈去吃饭,我就看出来你对你舅舅想法不一般,就是没料到你会做到这种地步,用死来逼他。你跟你爸爸真是一个德性,为什么总要害人啊。你自杀了,你让别人怎么看你舅舅,你要毁了他是吧,啊?” 谢瑶听出眉目,一瞬天崩地裂,惊恐地看向许陶然,盯着她,像盯着突然变异的一个怪物。 许陶然对异样的目光浑然不觉,像个狼狈的稻草人,任由手腕被摇拽着,句句数落,是醍醐灌顶,血液从头顶冰下来。 好好一个女儿,大学毕业,都考上研究生了,无端办了休学,又突然自杀,学校里那么多师生,一届又一届的,流言会怎么议论许鹤苓? 许鹤苓手搭上门把,正要摁下,里头传来谢瑶的声音,“你舅舅为你牺牲了不少,你也要为他考虑考虑,要是有人别有用心,拿捏着举报了,他的名声前途,就毁了,他多不容易,不容易。” 说着说着,谢瑶也哭了上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这些孩子,都是怎么了?我和你爸爸也没做过孽。” 儿女的婚姻,荀璐的抑郁,还有然然的遭际,许鹤苓也被母亲的话触动了,外头荀越朗朗地喊,“大闸蟹蒸好没有?” 脚步声让许鹤苓避到一边,人都走后,他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只剩下许陶然一个人,捂着头颓然坐在沙发上,无望无援的。 心里的天平方才七上八下,此刻倏地滑向一边。他自责不够了解她的心境和处境,明明很好很好的一个孩子。 一双皮鞋驻在眼前,脑袋上落着一张大手,若即若离地抚着,带着安慰的意味。许陶然没有勇气抬头,他一定是听去了,那种难以启齿的感情,天然携带了危险性,被剥得精光在许鹤苓跟前摊开,惭愧和难堪早羞得她无地自容。 许鹤苓半蹲下,握住她的手腕,整理发圈,遮好伤疤,坐在她旁边,把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手臂和胸膛围城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低声安慰,“没有关系,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没有关系,那就是是有问题的,只是许鹤苓肯不在意。许陶然委屈地哭出来,觉得自己的所做所想,被他当成一件小事包容了,她希望自己在这个怀抱里缩地无限小。 荀越被打发来叫人,许鹤苓把许陶然抱坐在腿上亲亲腻腻说话的这一幕,诡异得叫他不止如何形容,直接忘了来意。 “有没有拿荀璐的药?”许鹤苓低脸问她,两人样子更亲密了, 许陶然把药粒放进他手心,十一粒安定,超过了成人最大的剂量,许鹤苓心疼得眼泪出来,手臂不自觉收紧,半晌才说出话。 “爸爸看到你用这种方式解决自己的问题,好心疼。” 许陶然收拾好情绪出来,只有许鹤苓身边有空座,他拍拍椅子示意。许陶然顶着谢瑶的目光,坐在那放了剔好的一大蟹壳蟹黄的位置,醋和姜汁淋得许多。 荀璐说,“大闸蟹的蟹黄吃起来真满足。” “吃两个够了,这东西性寒,你不要吃太多。” 许鹤苓又剔了一蟹壳蟹黄,放给许陶然,悄声说,“等到冬天,公蟹的蟹膏也好吃。” 他主动地,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