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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生动,浸在蓝色的空间,看起来很快乐。 房里再也不是昔日的简单摆设,单人床换成了双人床,也多了一些女性用品,这栋房子的主人,自从三年前就不是他了。 两隻白鸟被镶在海洋上方,虽然展开了双翼,却始终被禁錮在同一个地方,飞也飞不出去。 我们一起,不再孤单。 几个字整齐排在旁边,宛如诉说着那两隻鸟的心声。 目光落在他写的那些字上面,我突然觉得好落寞。 落寞到……我快无法呼吸。 「其实我从刚才就一直很想问……」那位mama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她小心翼翼开口:「跟你一起粉刷的朋友,是个男生吧?」 我的呼吸一停,「你怎么知道?」 「感觉啦!」她调皮地笑了笑。 我将焦距移回两隻白鸟上,深深凝视,想看穿当时绘製的人的心情。 来不及问出答案,只能默默猜想。 眼眶微微发酸,我忍住不哽咽:「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我没有哭,听起来很勇敢吧? 其实心里早已泣不成声。 * 当我把脚步停在海边堤防处,时间已经来到傍晚。 风把海面吹出波纹,晃盪着碎沐浪花,夕阳斜照在海面上,被扯出破碎的光影。 人无法忍受某些剧痛,因此发明了麻醉药。 此刻,我极度渴望能用麻醉药来阻挡那源源不绝的痛楚。 只要麻痺,就不会有感觉了吧? 回忆最初的模样本是灿烂美丽,但在它如浪一般拍打上心的堤岸之后,却不知不觉染上了悲伤惆悵。 我坐在堤防上,遥望最远最远最远的那个地方,想寻找什么,那个焦点又忽然变得模糊,再也看不清楚。 你如果真的要这样等他一辈子,我会心疼的。 我推开近在眼前的幸福,怀着一丝希望回到这里,意义在哪里? 直到风声逐渐在耳边清晰,海浪才告诉我答案。 欲留希盼,坚持等待,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 像个傻瓜一样,等着早已逝去的幸福。 我已经越来越不懂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哪怕当初他多么信誓旦旦对我说他会游得比浪快,我也要相信我等得到那一天。 这四年来,我尽我所能去相信。 沿着堤防边缘走,我以为还能拾回什么当初遗落的,结果只捡回自己碎在途中的、孤独的心。 一对情侣坐在堤防上,男孩让女孩和他一起窝在一件薄薄的外套里,彼此依偎的画面隐隐刺疼我的眼。 落日馀暉在他们身上染出一片光晕,属于他们的幸福氛围也不断扩散着。 一股酸楚忽而涌上鼻腔,我赶紧仰着脸,深怕有什么guntang的液体溢出眼眶。 忍住不眨眼,以为这么做就能保住表面那一层坚强偽装,直到双肩开始颤抖,紧抿的嘴不争气一抽,眼泪顿时失守,便滚出眼眶,滑落冰冷的双颊。 止也止不住的思念,灼热而棘手。 海风吹着,吹乾了颊边泪水,但新的一行泪又流下,彷彿蒸发的速度永远也跟不上眼泪滑落的速度。 我蹲在堤防边,手紧按住胸口,嘴略张,想把积在底部的痛楚呼出体外,将多年来的忍耐随着眼泪一併流掉。 然后,我能真正告诉自己坚强起来吗?我能把思念化作生存的力量,不再过着失魂的日子吗? 海风把我吹到耳鸣,我把脸埋进掌心,连续深呼吸…… 我无法确定的答案,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