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旅馆没有浴缸，西楚冲了一遍后去接席伊人。

    席伊人被抱到马桶上，马桶盖被西楚用热水淋过，不冰屁股。

    西楚烫了烫毛巾，挤干，给席伊人擦身子。

    西楚只围了条浴巾，腿间的勃起显眼。

    良久，西楚擦完了第三遍，问：“化妆了吗？”

    “没。”

    闻言，西楚看席伊人的脸。

    席伊人被盯得心里犯哆嗦。

    “只涂了口红？”西楚问。

    “嗯。”

    “行。”西楚拆开一张洗脸巾，沾了水给席伊人擦脸。

    席伊人皱着眉头，脖子后缩。水有些烫，用来擦身子是无所谓，擦脸就想要躲开。而且席伊人只在小时候，人与洗手台齐高的时候，让mama拿着毛巾给自己洗脸。

    没觉得奇怪的西楚用洗脸巾描摹着席伊人的脸。

    洗脸巾很大，就算细细地擦，也能擦几张席伊人的脸。

    西楚用完后连着毛巾扔进垃圾桶，去捡席伊人的衣裳。

    他扣着袖子进来，跟席伊人商量道：“补电话卡要身份证，我送你到医院，然后再送你回你住的地方。”

    “好。”

    席伊人很乖，嘴上手上都是，见西楚要套袖子，自己曲手钻进袖口。

    西楚跟话里做的一样，先到医院再送席伊人回家。

    路上经过一家服装店，西楚进去买了件长款的风衣给席伊人穿。

    席伊人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钱，我……”

    “助人为乐，帮人帮到底。况且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别想着了。”

    绿灯亮，西楚继续往前开。

    依着席伊人的话，西楚将车停在一小区门口。

    “放着？保安室有轮椅吗？”

    “有的。”

    席伊人斩钉截铁，见西楚看她。

    西楚感叹：“高档小区啊。”

    这是一句调侃。

    席伊人的脸一红，解释道：“不是，我上次看到的。”

    西楚一笑，“好，我帮你去喊。”

    “谢谢。”

    席伊人顺利坐上轮椅，说了好几声谢谢。

    她以为就此一别，一生中又多了一个陌路人，以后难得撞见，以至于一声“你好”，让她飞似的回头。

    有了伤口的腿不好看，席伊人按时加量地涂药膏，疤没消的天数，她都穿长裤。

    扭伤的那条腿带来的麻烦不大，席伊人不多日就能慢慢走路。

    闷房里久了，席伊人叫上朋友去商城。

    席伊人坐在路边的石墩上，等朋友买奶茶。

    其实就几步路的距离，只是这段时间，席伊人没怎么走路，天天躺着摊着，把懒病养了起来，能不站着就不站着。

    她看着黄澄的斜阳，把玩手机。

    “你好。”

    有人靠得很近，在席伊人的身边出声。

    声音熟悉，它有双手，拨动席伊人脑海中记忆的书页，翻到了准确的那页。

    席伊人想起这声音的主人，她回头确定。

    果真是西楚。

    席伊人张嘴说不出话，她还是有点不相信会这么恰巧。

    西楚单手插兜，西装外套敞着，风吹动。

    “真巧啊。”西楚笑着说，“来这吃饭？”

    风拂乱席伊人的发丝，她将乱飞的发捋到耳后，再三确认眼前的是西楚，后惜金的吐字道：“对。”

    插兜的那只手在动，它拿出卡片。

    西楚抬了抬手，示意席伊人接下。

    “呐，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