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的尊严 (1) 悲泣的公主(上) (第1/3页)
自从在skype上留言给她,已经超过一个月。没有电话、没有回应、没有消息,就是淹入大海浪涛的泡沫一般。纵使他还留着一点期待,她会突然与他联络,却也害怕,若当她再次出现,他该要如何面对。 也许她出了国之后,有另一个男人陪伴,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份感情。一年回来个两次只是敷衍,就算短短相聚的时候,被急call回医院,她也笑笑地不甚在意,他当时还傻傻地感谢那一份体贴。 直到婚礼的前三天,他看见医院的广告看板上贴着:「贺耳鼻喉科新任主任邹子阳医师,完成首例微创新式人工电子耳植入术,较以往传统式人工电子耳伤口更小,减少发炎与沾黏,并且……」 「邹子阳学长……甚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杜鑫评揪起眉心,喃喃自语地唸着,满脑子疑惑。 如果邹子阳学长已经回来,那是不是代表娜娜也已经回来? 「邹医师从澳洲回来很久了呀!两个月前他太太生產的时候发现植入性胎盘,就突然走了,只留下两个孩子。唉!真是很辛苦,所以他休息了好一段时间,这个月初耳鼻喉科主任要离职,院长才去把邹子阳医师找回来接主任的。」沉稳的声音,语气幽幽然地陈诉着。 杜鑫评瞪大了眼睛回头望,是外科的护理督导站在他身后摇着头。中年的白衣中阶主管叹着气嘟噥了几句,便转身进了护理站。 植入性胎盘向来号称孕妇生產过程中,肚子里的一颗手榴弹。要想能安全拆除,那简直是得天时、地利、人和的运气,否则一个措手不及的血崩,有时连神仙也救不回。当身为孕妇的伴侣自己也是医疗人员,就算难以接受,还是得含泪吞下这事实吧。 只是,上个月前姚典娜还说留在澳洲毕不了业,但邹子阳却已经回来很久,显然她断了讯息和邹子阳并没有甚么关係。 那,到底又是为了甚么? 连他都没有姚典娜的消息,还有任何人可以问得到吗? 他的决定,到底是错还是对? 一颗心像是悬宕飘零在漆黑的午夜,失去目的,失去方向,也失去了依归。而躯体却像空壳子一般,戴着一顶假面具的空壳子,唯有将自己埋在工作里,才能暂时忘却感情上的混乱。 已经决定的事,就无法再反悔,反正婚礼的准备工作也就有两个母亲大人打点,他只是依着交代递上邀请名单、出席试礼服、餐宴,在那些繁文縟节中,机械式的拉起嘴角,把自己当成陪衬的魁儡。 喜宴上的宾客,大部份是女方的亲戚朋友,政商各界到医院董事前辈,当然也包括从美国回来的朱爸爸和远近家人。杜鑫评的爸妈本都是低调的人,而父亲和苏爷爷的身体也尚且虚弱无力,诸多病痛,两只轮椅看护阿姨帮忙推着来去,勉强撑到结束。 但老人家们脸上喜悦欣慰的表情,不言可喻。 他所邀请的客人,不过就是外科部门的几位同事,和大学时熟稔的麻吉哥儿们。识相的朋友们似乎一直维持着最佳默契三缄其口,只知道姚典娜两年多前去了澳洲,金童玉女何时拆了伙,之间发生了甚么事,一概无人问起。 说真的,其实也不必多问。过去的同学或学长姊情侣,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