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止【一】 (第2/2页)
收到消息,捏着手机用力挑了下眉,可以看得出来齐思不仅没把他当成个男人,甚至没把他当成人。 无所吊谓,拉完吃得多。 余程米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两人见到的时候天色还没暗,细风温柔拂面,先捂着嘴笑了五分钟才说得出话来。 余程米笑齐思的丸子头,显而易见的有那么几天没洗头了。齐思笑余程米怎么是个双开门冰箱,要是推个寸头的话像是来找她收债的。 于是余程米问她不带怕的吗,他能给她扛起来就跑。齐思说真的吗,等会你多吃点我想感受一下被土匪抢回去。 只能说互联网上大家还是太收敛了,真悍匪还是得看线下。 土匪抢夫人这一戏码还没来得及上演,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打断胎死腹中。 余程米看了看外头大雨滂沱,招手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俩菜。齐思捂着肚子库库摇头:吃不下了,我齐境泽就是洗,从这里跳下去,洗外头,也吃不下一口了! 上菜之后:真香! 吃饱了歇会儿,歇会儿再吃,吃到实在吃不下了,雨还是没停。 齐思摸着滴溜圆的肚子,眼睛滴溜转了转,抬头问余程米:“你淋雨会着凉吗?” 余程米愣了愣,诚实道:“一般不会。” 齐思直接起身买单拉起余程米冲锋,轻轻一跃就闯进初夏的雨幕。余程米还没来得及感慨拉住自己的那只手,脑子里只剩了一句:妈呀!这虎娘们有疯是真发! 雨珠密集,冲得二人都有些睁不开眼,晕花了街道两侧闪烁的霓虹灯。齐思抓紧了余程米的手,脚步轻盈,雨声中交织进他们凌乱的脚步声,和她放声的笑。 她转身,雨水湿透了她的发丝。 她问:“要跳舞吗?” 余程米想起一句话:自由的我们,像一头雄狮。 齐思就在大雨倾盆的街道上踮起脚,双臂轻盈,指尖滴落的雨珠随她甩动。余程米被她拽着,笨拙地跟随她的脚步,在没过脚背的积水中舞动。他笑着看雨中的女孩,女孩也回之于笑容。温凉的夜雨中,他们的体温在十指间,荡开一隅风动。 嘈杂的世界也随之安静。 齐思跳了很久很久,直到累得跳不动。余程米要打车送她回学校,齐思摇了摇头,说已经锁门了,美女永不翻墙。 余程米语塞。 余程米说不然喝点? 齐思说喝点,走,喝点。 于是两个湿透到能拧出水的人就推开了便利店的门,余程米问齐思能喝多少,齐思反问是顾不顾死活的能喝多少? 余程米无语。 风雨渐停,余程米和齐思坐在马路边,肩靠着肩,酒瓶轻轻一碰。借着酒劲,和这一场发疯残余的冲动,余程米说:“你靠着我的时候,感觉我的手都要发抖。” 齐思笑了笑,没再整活。 齐思说,也许是我上辈子,死在你怀里。 余程米发觉自己喜欢上齐思在一个月以后。或者说,余程米认定了自己就是喜欢上齐思了,是在一个月以后。 不是那晚大雨中湿漉漉眼神的一瞬悸动,也不是后来几乎一周一次公车地铁一小时吃顿饭的所谓陪伴。余程米喜欢上齐思,是接到她电话时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是想到明天见到你,今天就止不住的期待,是看到齐思朋友圈里出现男生的侧影,心头压不下的焦躁。喜欢这种事要是会讲道理的话,那就不叫喜欢了。 余程米想要表白了。 他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下鼻子晚了可不保证齐思会不会被别的猪拱了。 余程米把表白选在了周末,为了避开堵车起了个大早,搭了一束向日葵放在了副驾驶,把车停在了齐思的学校门口。 他打算等晚上送齐思回来的时候再表白,万一齐思不答应,他起码能和她吃顿饭。万一齐思不答应,抱回宿舍一束向日葵总好过玫瑰。 而且齐思说过,每个女孩都会收到玫瑰,玫瑰太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