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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斜了桓是知一眼,“你们何时这么亲密了?” “这算什么亲密啊。”桓是知又把茶杯拿起来,避开马文才的眼神,“大家都是同学,叫名字不是很正常吗?” 马文才气鼓鼓道:“正常?那也没见你叫我文才啊?” “我不是尊重你嘛,一口一个文才兄的。”桓是知苍白辩解道,“好了好了,一个大男人这么爱斤斤计较。我以后不这么叫了还不行吗?” 马文才的脸色稍缓:“真的?” “嗯。”桓是知点点头,“我今天才知道巨伯兄的表字,他叫念真,是不是很好听啊?” 果真有一个“念”字。桓是知觉得荀巨伯和她心心念念八年的那个小男孩又重合了两分,脸上不由露出欣喜又羞怯的神情。 马文才看着桓是知那副扭捏的小女儿情态,气得脸都涨红了,突然甩开大步朝门边走去。 桓是知吓了一跳:“喂喂喂,你大晚上的去哪儿呀!” 马文才不回头:“去找马统!” 桓是知本能地跟上去:“去找他干嘛?” 马文才一边开房门,一边恶狠狠地说:“把这些破木头都给丢了。” “喂喂喂,别别别,”桓是知忙跑到马文才前面,用背顶住门,满脸堆笑,“马大公子,有话好好说嘛。” 马文才哼了一声扭过头,避开她那张嬉笑的脸。 桓是知嬉皮笑脸地凑过去:“马大公子?” 马文才仍是不说话,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桓是知又一脸谄媚地凑到另一边:“心胸开阔风流倜傥的马大公子?” 马文才脸上坚固的“防御”开始松动。在绷不住之前,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到茶桌边坐下。 桓是知松了一口气,这洗澡的家当可算是保住了。 她走过去,笑嘻嘻地替马文才添满茶杯,看着他的眼色:“小弟真是三生有幸,能跟马大公子这样善解人意、乐于助人、文武双全的人做室友。” 马文才脸上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他呷了一口茶:“知道就好。” “知道知道。”桓是知小鸡啄米般点头。她觉得自己今天把半辈子的好话都要说尽了。 马文才点头:“嗯,能跟本公子睡一张床,确实是你八百年修来的福气。” “哈?”桓是知的语气立刻变了,“谁要跟你睡一张床啊?” 第十一章 雪夜 灯熄了。 屋内却没有太暗,月光从窗外泻进来,桓是知能看清书案上那两枝梅花。 屋外寒风呼啸。桓是知心神不宁。 “文才兄。”她知道他还没睡着。他适才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两声。 “嗯?” 桓是知睁眼瞪着房顶:“风这么大,今晚是不是要下雪呀。” “也许吧。”马文才简单地应了一声。半晌,又想起什么,“你是不是还冷?” 桓是知忙说:“不是不是,不冷了。” 屋内置了两个炉子,烧的都是上好的兽金炭,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枝清气。 “那就快睡吧。”马文才说着又咳嗽了两声,“咳咳,明天还要上课呢。” 桓是知支起身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不,你也到床上来睡吧?” 空气忽然安静了。半晌,火炉中的炭火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爆裂。 “你说什么?”马文才的声音中带着极度克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