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绑,被迫被口 (第1/3页)
捆绑,被迫被口
周舟恍惚已不知日收暮色,他裹紧衣裳,清风吹拂他清凉的额头。 他不知何时走出的余府,一步拖着一步,失神如丧,一路行至家中。他的家实在陋室,埃土积湿。 他婶婶在院中劈柴,皱眉见他失神落魄的神情,心中奇怪,却竖起两道杂毛粗鄙的眉,开口责问道: “你怎么那么晚,我在这累死累活,今日余国公请你去了趟,你就目中无人了,嘿!” 只见周舟仿似旁若无人,一脸呆滞,全然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径直从她面前路过。 她一股怒火,上前拽他的衣袖,呸道:“你这小子,要不是我,你要随着你那早死的爹娘,饿死在街头了,钱呢,给我钱!余国公没给你赏金?!” 周舟恍若梦醒,见婶婶上下摸索自己,解释道:“给了,婶婶,你莫急。”说着掏出一张银票。 三百两!! 婶婶刚还眉中怒火,粗言碎语,一读这数额,立即清风拂面,嬉笑眼开,揣好银票,说话也变好听了。 “哈哈,刚刚婶婶也是着急,下次要多攀攀余府,多赚些,小稚治病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婶婶虽是个粗鄙市侩之人,讲到小稚,脸上动容生色几分。 周舟心中酸楚纠得心疼,可难道他要对婶婶说,今日他在宴会遭人凌辱?他强撑苦笑,点点头。 是啊,小稚要治病。 小稚此刻正睡得香甜,小脸微笑,吧咂着小嘴,也许在做好吃好玩的梦。这是个出生身体羸弱,常年喝药钓命的苦命孩子,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时常羡慕小稚,他一想到自己无人在意,孤苦无依…… 自怜自艾时,他又想起今日缠绵止,他光着身子,躺在江崖之下,眼泪如掉线的珍珠。云云泱泱的众人投来的眼神已将他的自尊心早已击破,但当江崖那双眼重复清明,看着他,他的魂魄便从那时丢了。 江崖的眼,痛苦、自责、恼恨,万般情绪流转其中。 江崖他自己,也不好过吧…… 周舟不敢再看,他怕见到贬鄙也在其中。 自己是躺在江崖身下的那个人,江崖会觉得自己恶心吗? 周舟强行回转思绪,望向窗外,此刻已是夜起星转,远黛起伏,山外是无边的黑暗。 罢了,今夜无眠而已。 此后几天,周舟将自己闷头在屋,不曾出门,婶婶因为拿了那三百两银票,破天荒没有叨叨逼逼赚钱这件事,但这也仅限前面几日。两天以后,闲言碎语又自婶婶口中滔滔不绝。 小稚近日吃了几贴好药,有所好转,缠着周舟弄画笔玩。周舟便画了个小乌龟、又画了只鸟站在乌龟上,打赌让小稚去沙地里灌水和泥,做个乌龟托鸟,有糖吃。 而自己持了画笔,对着白纸,在窗内发呆。 江崖那双眼历历在目。 院中忽然喧闹,传来小稚的哭声。周舟去看,只见乌龟托鸟那幅画已被撕碎,再看来人,皆是些五大三粗的,看起来是某家的家仆。此时来势荡荡,“光明磊落”。 周舟不解其意,却见婶婶跟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