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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中发出沙沙声,落到低处灌木丛的,让人听到雨水沿着枝干流入土地的流水声。 我应该回去的,但是看着远处继续往前的背影,那一刻我只记得追逐,我忘了其余一切。 雨水是冷的,我却因为步速快而发热。 那个人突然站定,回过身来看着我,湿了的头发伏在头上,五官被清晰地展现出来,眼睛亮晶晶的,雨雾中,他妖冶艳丽得像个妖物。 被他看着,我反倒不好意思再往上走,不安地站在原地,等候他的发落。 可他什么都不说。 我们相对无言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他手脚没有来由地抽搐起来,手抱着双肩不停抖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滑下石阶滚到了我脚下。没有我阻碍着,他会继续滚下山也说不定。 我急忙蹲下把他抱起,快步走下山,冲回旅馆。 小岛一见到狼狈出现在门前的我和渡边,马上拿着雨伞冲了出来,引着我往渡边住的地方走。 路上我把刚才渡边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小岛一踏上木质走廊便大声呼喊:“健太郎先生!健太郎先生!渡边先生病发了!” 门立刻从里面被拉开,一个男子——那天晚上拿着手电筒的那个人——手上拿了张报纸走出来,快速走到我的跟前,毫不费力地将我怀中的渡边接过,然后大步地走回屋里。 小岛站在我的身边,由衷地感叹说:“幸亏健太郎先生在!真的太好了。” 一轮混乱下来,我的疑问还是没有得到回答:那本书是怎么样被拍成电影的。傍晚小岛送晚饭来,我便问渡边的情况怎么了?小岛笑着说吃了药,完全好回来了。 我便迅速吃完饭,然后去他的住处找他。 他的屋子和我的一样,院子里有一道宽阔的溪流经过。 而此时,渡边正在溪流里挣扎。 那个叫健太郎的男人站在岸边,不时用脚踩开渡边攀到岸上的手:“你为什么不听话?” “沙门,我不会游泳,救我上来。” “你明明就会,你会的事情还很多,为什么总说自己做不到。”沙门健太郎又抬起脚踢开渡边扶上岸的手,“为什么不听话?” 渡边呛了水的脸色雪白,挣扎着往前游,想要在前面上岸,可手一伸出去,又被健太郎踩回去。 像沙门健太郎这样外表男人味十足的男性,床上的表现有多勇猛可想而知。而渡边这样的人为了满足欲望,愿意被这样没有尊严地对待,真是可悲。他就这么欲求不满吗?这个人已经沉醉在欲望中了。 又是一个下午,我选择到旅馆外沿的公路散步也没有到后山去,因为我不想见到那个叫渡边永泽的人。 但是当我回到房间时,他正正坐在外面的木走廊上等待着我。 他一见到我就礼貌地站起来鞠躬,微笑地问好:“村上先生你好,我从小岛那里听说了,昨天是你救了我回来的,非常感谢!”转身拿起放着的小礼盒,“听说你也是写东西的,这支钢笔望你笑纳。” 现在的渡边穿了一套正式的西装,头发整齐地扎了起来,说话不卑不亢,跟我之前见到的他完全不一样。 “不用这样客气。” “应该的,没有你,我现在或许还在山里呢。” 我只好接过钢笔,拉开房门请渡边进来坐。 我把两边的门都拉开,让屋子里的我们可以沐浴在阳光中,看到外面美丽的山色。 “对了,小岛说你生病了,现在没什么事了吧?”其实我想问关于电影的事情,但是这样显得不近人情。 “没什么……”渡边的手撑在桌子上,手托着额头,流露出为难的神色,“躁狂症你听说吗?就是病发起来,整个人会很兴奋,有各种奇思妙想要去实现,或做出各种奇怪的举动,”比如在饭厅那个晚上?“有时候惊恐发作,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