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

    因为怕弄脏，赵嘉梦把身上几乎所有衣物都脱下放到了凳子上，只穿着一条内裤坐在床边。微弱的暖光衬得房间氛围很好，他重新戴上眼镜，看到窗外的月亮只显现了一半的身影，感觉异常的熟悉。

    奇怪，以前在哪儿见过吗，这样的画面。

    “到底要我主动到什么时候啊！”

    脑内突然响起女生难过又愤怒的声音，赵嘉梦手指不自然地蜷缩了起来，鼻腔中似乎闻到了啤酒的味道。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都是我在努力！”女生大声地控诉着，双手用力地锤着床。床垫的弹簧因撞击而发出的声音萦绕在赵嘉梦耳边，像催眠一样把他拉进了回忆里。

    “嘉梦不是说喜欢我吗？因为你说喜欢所以我才准备了这么多，但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和我相处的时候放空，就连做这种事的时候也要……”

    月光披在她震震发抖的背上，赵嘉梦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她好像流了很多眼泪，啜泣声填满了整个房间。而那时的自己好疲惫，压力像洪水一般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中学的时候，争吵声是每天都会有的，偶尔父母甚至会打起来。玻璃或陶瓷破碎的声音、摔门声、凳子倒地的声响、尖叫，这些交织成了生活的日常。而父亲的管控也近乎变态，成绩但凡有一点下降，哪怕下降了仅一个排名，父亲就会用各种方法毁掉自己喜欢的东西。用了半年才画满的画册，或是努力存钱买的CD，全部都会在面前变得支离破碎。为了避免这种事情，赵嘉梦开始把自己的喜好隐藏甚至压抑。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逐渐地他开始变得抑郁，经常精神衰弱睡不好觉，在白天也不能休息，没日没夜地念书。

    直到遇到当时的女友。

    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里总是安心的，她会用温柔的语气说“嘉梦，你太累了可以停下来呀”，说“做得不好也没关系”，甚至和她一起睡觉都会睡得很安稳。

    他以为只要待在她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就很幸福了，却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事实是自己由始至终都在利用她，填补着内心的空缺，直到连带着让她也被伤害。

    赵嘉梦只能怪自己愚蠢，他找不出任何借口，甚至一句安慰的话都想不出来。

    “你如果有心事，都可以告诉我不是吗？但你却一直选择闭口不谈。”

    “对不起……”

    “……今天就当作是最后一次见面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女生收拾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她离开后，赵嘉梦才发现窗外的月亮离得好近，一半坦然地露在外面，一半躲在深沉的阴影里。

    好想躲进去，把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隔天赵嘉梦被彻底拉黑了，自那之后他的喜欢变得越来越奢侈，对谁都难以提起恋爱的兴趣。他在心中肯定自己是无法在爱情做多好，只会给别人带去伤害，因此往后看待每一位有好感的人，都觉得她们像是易碎品，而自己则是尖锐的钉锤。

    但这次似乎与往常都不一样。

    耳边的震动声突然停止了，蒙佳问道：“你平时上学很少自慰吧？”

    “嗯，因为在寝室，只能偶尔洗澡的时候解决。”

    “这样吗……”电话另一边，女孩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背紧贴着椅背，两条腿大大地张开并搭在电脑桌上。她手中的假阳具上包裹着黏液，guitou正绕着乳晕不停地打转。而她正前方的电脑屏幕上，赵嘉梦的证件照被放到了最大。明明是很正经的照片，在这样的场景下却像酒店小卡片一样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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