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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上,周川打电话让他来帮着扫墓。 说是陈帆的忌日便是这一天。 周川说:“往年都是我和师傅来,今年有意外,我重回教练,师傅被我们安排去了旅游。她老人家还特意打电话来让人去扫墓。” “我觉得还是你去吧。你不是这么多年,才知道她葬在哪里吗?” “毕竟是你的母亲,再骄纵,再让你的人生改变。都改变不了的身份。要是一个人不敢,叫想想陪你去吧。” 这也是你的人生。 他没告诉冯灯——不知如何讲述这个陌生的女人。 可是心里终归有一点牵挂吧,于是还是来了。最近复苏的记忆里,这个女人的表情千变万化,唯一统一的一点是模糊。 模糊的笑,模糊的哭,最多的是模糊的不甘心。 她几乎有着人类最丰富的感情,抱着他的时候有模糊地笑,说:“我们长命乖乖的,爸爸过两天就来见我们了。” 也有他哭得不行,她含泪哄他:“长命,长命,我们不要那个混蛋了。他不要我们,我们就不要他。” 还有五岁的自己在那座模糊的海岛前拉她的袖子,那时候,最多的是无声的冷漠与惆怅。 “你给我取名叫小长命是吗?”季源洲抬手把墓碑擦了一遍,然后将伞收起来,就着雨水,在她跟前摆放好所有祭奠的碗筷。 他摆得真好,第一次,一点差错都没有。“小长命,小长命。听说我经历过一次海难,龙卷风,好夸张,我真的还活着。” 拿着金元宝、冥币去那边的火桶烧掉的时候,季源洲有一点感慨:可惜,那些记忆都是碎片化的。 他记得零碎就罢了,空缺的那个部分,由于缺少联系,周川和陈默也不尽了解。 多么讽刺:我连恨你都恨得长命不已,不明不白。 mama。 你听不听得到。 眼泪还是自然掉下,这大概就是血缘。 · 他还是淋得生病了。不过,也应当不算淋雨所致。 三年以来,比这更糟糕的天气,更累的状况,数不胜数。他是全院身体最棒NO.1。 被院长调侃说:“要是人人都像季医生一样身强体健,我们的工作量就减少多了。” 这样一个他。 回来后发了高烧。 热气闷在头上,晕晕乎乎,人很难受。他吃了几片退烧药,贴上退烧贴,临睡觉前还给周川去了电话,交代了扫墓一事。 周川听出他有恙:“生病了?” 季源洲:“发了一点烧,可能是天气变化太大导致的。” “要不要找医生?” 季源洲:“我自己就是医生,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他没想过周川会打电话给冯灯。 于是冯灯过来,用扬帆训练中心差人送来的钥匙打开大门,里头的人正睡得昏天黑地。 一股啤酒的味道在客厅里消散不去,冯灯啪一声打开客厅的灯。 茶几上,原来是罐装啤酒。 在几本英文原刊的上方,倒的七扭八歪。 这人应当不常喝酒——冯灯把罐装啤酒扔掉,去厨房准备煮粥的时候,这样发觉。 到处都没有啤酒箱子,冰箱里清一色的矿泉水和蔬菜,干净清冽地与茶几格格不入。 冯灯顿觉奇妙:没想到照顾哺乳动物这件事,言出必行了。 她从冰箱里拿食材——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