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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的宴会结束之时,夜幕已经降临。刘备是最后一批走出来的客人,在门口还被主家拉着手诉说衷情。告别了孔融和他的知心朋友们,刘备转身走上街道。他的脸上还带着酒意和笑意,两名少年随从牵过马来,刘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想步行一段路。 走出半条街,一辆马车忽然驶了过来,停在面前。车夫的神色有些倨傲,将马鞭横在膝头,开口说道:“左将军,请上车。” 刘备眯起眼睛看着他和这辆精致气派的马车:“是哪一位相请?”他还想说两句玩笑话,不料车帘被掀开一条缝,里面露出程昱严肃冷漠的脸。刘备的酒立刻醒了三分,乖乖地闭上了嘴。程昱冲他那两名随从一摆手,淡淡地道:“我找左将军有事,你们自行回府吧。” 项真和赵殊都看向刘备,刘备揉了几下眼睛,点点头说道:“你们回吧,我总不至于自己找不到家。”说完他有些晃晃悠悠地爬上了车辕,钻入车内,随即车帘放下,将他的身影与外界完全隔断了。车夫一扬鞭,马车再次向前驶去,项真和赵殊站在原地目送,直到那辆马车的轮廓完全消失在雾霭蒙蒙的街角。 车内的空间并不甚宽敞,坐着两个身量高大的成年男子,就更显得逼仄。刘备坐在程昱的侧面,随着马车的行驶、晃动和时而颠簸,两人的腿时不时碰在一起,有些尴尬又暧昧的气氛弥漫开来。程昱干脆拉过刘备的手,让他贴着自己重新坐下。距离拉近之后,隐隐约约能闻到刘备呼吸间散发出来的酒香,程昱一向不喜欢别人身上的味道,这时候却心里一动,暗想,不知道孔文举家宴席给客人上的是什么酒? 程昱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轻轻摩挲刘备放在自己膝头的手。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玄德公,几天没见了,让人想得紧。” 刘备微眯着眼睛,没有抽回手,反而握住了他的,微笑着说:“程中郎还是那么急……上次不是说好了,你再给我人情,才有下一步的吗?” 程昱轻轻哼笑了一声,手腕抬起,将他扯近,用另一只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身体的熨帖让白日里被郭嘉当面刁难的怒火消退了大半,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可惜机会不等人啊……只能先找玄德公借贷一些,以后再慢慢还了。” “机会不等人?”刘备有些不解其意地望着他。 程昱看着刘备近在咫尺的脸:“陈家送了你双倍年礼,可是真的?荀家经常请你赴宴,可是真的?郭奉孝给了你十个随从,他们都是何居心?” 刘备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这不是普通的人情往来吗?能有何居心?”程昱哂笑一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说:“原来只要给些这样的表面人情,就可以和你有进一步的往来。那在下确实是迟钝木讷,没能早把握住这些机会。” 刘备忽然不错眼地盯着程昱,问道:“程中郎,怎么我的事你这么清楚?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程昱一凛,立刻撇清关系:“这都是郭奉孝说的,我可不会这种鸡鸣狗盗的本事。”刘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和一丝警惕,这些都被程昱捕捉到了。这一点令他内心很是激动,心想果然,我就说应该由我来不带立场、恰如其分地观测这个人…… 他面上仍然保持着冷静,凑近刘备的脸,直视着对方的眼眸:“怎么样,玄德公想好了吗?我说话算数,不会赖你的账。” 刘备很少遇到这种在体型、年龄阅历、地位实权、心性固执程度上全面压制自己的人,眼神中露出一分不快,略微将头向后仰去,但程昱并没有介意,而是牢牢地禁锢住他的腰,低头在他的嘴角轻轻舔了一舔。刘备伸手扶住程昱的肩膀,表情有些许慌乱:“程中郎,差不多得了……我刘备可不是一个随意与人亲吻的人。” 程昱轻轻笑了,笑他的话语有些天真:“这么巧,我程昱也不是。”他俯身将嘴唇贴上刘备的唇瓣,重重地吻着,又含住刘备的舌尖吸吮,“啧啧”的声响不断从两人唇间发出。孔融家的酒确实不错,在刘备口中还能尝到那几分淡淡的甘冽醇香,令人醺然如醉。程昱这样想着,愈发加深这个吻,汲取着不断溢出的津液,同时有些粗鲁地拉扯起了对方的衣带。 刘备没想到他进攻得如此猛烈,稍稍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双手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