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幼驯染卷珠帘 (第2/3页)
他记得自己汗涔涔瘫软在地,四肢发麻,七窍流血,呼吸像在拉扯破败的风箱,心却一点点变得很坚定。 大狗子不善言辞,大狗子只有一颗心,全部都可以献给喜欢的人。 他听见自己说:“固所愿也。” 身旁同样瘫软的段咏扯了扯他的袖子,补了一个虚弱的笑。 “既然如此,”看不出喜怒的宗主阁下负手而去,清冷的大殿里只余下他渐行渐远的声音,“那便好自为之。” 回忆结束,段吟已经被魔夜近身。 熟悉的浅淡馨香味萦绕,他凝视着圣女殿下近在咫尺的精致琼鼻,眼眶发热,难言如今是个什么心情。 “殿下,您又骗小咏了。” 怎么回事呢?为何声音如此干涩? 殿下一向这般随心所欲,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能够靠近她已经是得天之幸,为何他还是不满足,为何他还是会想要更多? 段吟紧抿着唇,双手攥成拳头,几乎无法克制自己地去问:“为什么?” “为什么解散暗卫堂吗?”魔夜指尖轻点下巴,似乎有些苦恼,“非要说的话,因为我还挺喜欢你们的。”她顿了一下,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是人之常情吧?” 因为暗卫堂效忠的对象是“魔宗的宗主/少宗主/圣女”,而不是魔夜自己。看上去貌似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完全不同。就像是买来加热的成品熟食与自原材料烹饪出的菜肴,一样的吃,绝对是后者吃起来更有成就感。 更何况魔夜还喜欢自己加料。 段吟陷入僵直。 ……多么恶劣的殿下。 明明是已经抓握在手的东西,却还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再得到一次。明明是如霜刀般伤人的残酷话语,却仍能让人在钝刀割rou的痛苦中醒觉:啊,我是如此荣幸地被宠爱着。 但是他要问的不是这个。他实在是太迟钝了,竟然现在才意识到:他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只要殿下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殿下的目光总是落在他身上的。合作退敌时无言而信任的目光;念着他的名字望过来时带着探究的目光;一肚子坏水故意恶作剧时饱含兴味的目光;翘着长腿挑逗他自己却风平浪静的目光;蒙住他双眼时无处不在的目光;将他cao到失神时赞许的目光;侍奉她时如蒙受神明垂怜的目光。 是的,他渴求这个。他想要被殿下关注,所以无所谓屈辱与折磨;他希望殿下能尽兴,所以无所谓占有与被占有。什么都好,他都能接纳,他都能承受。 但是、但是—— 段吟死死咬着拳头,淋漓的鲜血顺着手臂滚落。他浑身颤抖,几近崩溃。 “殿下,为什么骗了小咏……却不愿意骗我呢?” 对弟弟就矫辞修饰,又哄又骗攫取一颗真心。对他就独断专行,毫不在意地将唯一的遮羞布掀开。 那他呢? 如果不是暗卫堂的堂主,他又能以什么身份,继续站在她的身边呢? 魔夜微不可察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