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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故作波澜不惊。 旁边的梧桐被他看了一眼,立马很有眼色地提声,冲外头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车怎么驾的?差点没摔着爷!” 他一面问一面推开马车的门,外头的光景映入眼帘: 只见车把式为难地坐在前头,这会儿看听风出来,便侧了侧身,小心翼翼对里头的荀司韶道:“爷,前头的让我们给他们让个路……” “我呸!”梧桐不等荀司韶发话,便怒目而视,想也不想地骂道:“什么东西?在金陵城,你见过我们爷给谁让路了?” “可,可……” 车把式瞥了眼对方马车上大大的“顺”字,沉默了。 梧桐显然也看到了,脸色一变,转而立即对里头的荀司韶禀报:“爷,是顺亲王府的马车……” 荀司韶冷哼一声,侧头看了他一眼,起身出了马车,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语:“顺亲王府?哦,所以呢?” 梧桐不敢发话。 顺亲王,说起来也是个颇为倒霉的亲王。 作为先王嫡亲的弟弟,据说早年被锦衣卫查出了他私下在进行某些足以诛九族的勾当。被先王发现之后,念在一母同胞,便早早封了亲王,发配到远远的封地,还严令,没有传召,不得回京。 一来二去便是二十年了,先王直至驾崩,都忘了这个皇弟的存在,以至于顺亲王也是二十多年没回过金陵。 如今先皇驾崩,太皇太后想念这个唯一的儿子,才逼着当今太后和年轻的皇帝,下了圣旨,特地召他回来。 名义上是给太后祝寿,可说到底,顺亲王早于金陵城里如今的士族勋贵们断了矫情,更出身世家之首荀家的当今太后也毫无交集,何来祝寿一说? 不过是太皇太后想见他一面罢了。 顺亲王当年野心勃勃,如今是什么心思,还真没人清楚。 不过就凭着当今圣上还年幼,荀司韶的亲姑姑孝贤太后在宫中也是步步为营,这个最容易威胁皇位的顺亲王,就不得不提防。 所以,荀司韶能给他们好脸色看也就有鬼了。 他还未让梧桐上前问,对方便下来个气势汹汹地小厮,马脸蒜头鼻,带着几个人臭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过来,冲着站在马车前头的荀司韶问:“瞎了吗?没看见我们爷的马车不知道让开?好狗不挡道不知道?” 梧桐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回敬他几句,却被荀司韶抬手阻止,后居高临下看着这顺亲王府的下仆,不怒反笑,“世子?那个门路的世子?” “咳我劝你说话放尊重点!”那蒜头鼻小厮冷笑,“我们主子可是顺亲王府长子嫡孙,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太皇太后的嫡重孙,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问?” “我是什么东西?” 荀司韶唇角一勾,他那张面容虽不似如今金陵世家子弟常敷铅粉那般白皙,却也透着多年浸yin钟鸣鼎食的从容和贵气。 如今他本就站在车辕前,高高在上往下睥睨,那微抬的下巴不见傲慢,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让人情不自禁肃然起敬。 “巧了,爷可不就是你家主子皇帝叔叔的表兄,论辈分,你家主子怕不得也叫我一声叔叔?” “什么跟什么?”蒜头鼻被荀司韶一套叔叔侄子绕远了,不耐地呸了一声,直到旁边有人扯了下他的衣襟,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才脸色一滞,表情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