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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之人。” 元春摇头道:“‘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2’不过是伤春悲秋罢了,女儿家哪懂得那些家国情怀。想必是家中姊妹惦记臣在宫里惹是生非,叫抱琴带进宫来,特地嘱咐我些。”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慕容绽必定猜到了这兰笺是家中有人给她的消息,更有甚者,也许怀疑是太子一党向她传递的暗信。蜡印一朵兰花,许是男子,也许是女子,都说得通。若是男子,便是私相授受,慕容绽可以将她交给掖庭狱调查;若是女子,虽也是夹带私信入宫,罪名却小得多,便只交给尚宫局处置。 可她曾以“女子不输男子”为傲,与他和七皇子都就此论过长短,此时为了声明这兰笺是来自家中的姊妹,不惜说出女子不如男子知天下情怀,只知道儿女情长这种话来。岂不自相矛盾! 果然,慕容绽听了深深望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测,“你不妨现下便拆开瞧瞧,我也真是好奇,你家中的姊妹能干预你到什么程度?连你在宫中的去路也能左右?你不愿去奔你自己的前程了么?” 他问的这几句恰是方才元春劝薄曼然的话,他连这也能知道,还知道得这样快,叫元春忽觉得不寒而栗,“是臣的不是,抱琴不过是个小丫鬟,家嫂也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宅妇人,不懂得宫里的规矩。她们cao心臣惯了,哪知道犯了宫规,仍是臣的错。臣这就去跟尚宫大人请罪。”说着便想探身从他手中夺回那枚兰笺来。 就在她的纤纤柔夷探过来时,他手指忽而合拢,将那兰笺和她的指尖一下子紧紧握住,“忙什么?你就在此处拆了,读给我听,我便为你保守秘密,不告诉尚宫去。”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凛冽的寒意,从她被握住的指尖传进她的心坎儿里。元春心中焦急,面上强作镇定,“三殿下……” 慕容绽握得更紧了些,面色又寒了几分:“拆开,读。” 元春挣扎了两下子,没能挣脱,姑娘家的气力,如何与男子相比。于是垂头丧气道:“拆就拆,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皇子,怎么就这么没见过世面,连闺阁间的私笺都要探看。” 她妄图说些怪话来激出他大男子的羞耻心来,可这招儿对于他来说如清风拂面,不起半点波澜。他不说话,静静地盯着她,沉默中有种莫名的压力。元春是没法子的,他即便是此刻便将她打发掖庭狱也无不可,只得答应拆信。 掀开那枚精巧的蜡印,将卷作一团的兰笺缓缓展开。元春的指尖有些发抖,暗暗祈祷着,企盼贾珠没有那样稚拙,将大逆不道的话落在纸笔上。慕容绽的呼吸似乎也停顿了,一双锐利的凤目紧紧盯着她纤巧灵活的手指。 兰笺上只有短短三行字,元春迅速一扫,心头的大石头“轰”地一声落地。 元妹安? 前路无常,且自珍重。莫谈闲言,勿念家小。 嫂纨及 是大嫂李纨的笔迹,隽秀小巧,透着女子的蕙质兰心。元春眉头展了半分,平声将内容念了一遍,摇头道:“臣这大嫂端是啰嗦,我何尝不知道要珍重身子呢?”又朝慕容绽无奈地一笑,展开兰笺给他一瞧,“三殿下见笑了,这兰笺相告本是我们姑嫂间的情趣,素来是由贴身丫鬟这样传递的。只她是个深宅妇人,不知道宫里私自夹带是罪,真个儿是无知。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