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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去叩门,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王鼎叫他“何伯伯”。 原来这就是燕娘的父亲啊。 谢茵看他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年纪,面貌却天差地别。父亲精于保养,看起来还很有青年人的活力。但这位何老爷嘴角下垂,生的十分苍老疲惫,“阿鼎,你来了。快进去吧。” 王鼎答应了一声,犹豫地问,“松姨呢?” 何老爷苦笑了一声,“她叫我支去邻镇走亲戚去了。来,快进来吧,趁着她还没回来。” 身后的几人都听的心里不舒服,但没说什么,跟着他往里走。 何家虽处小城,但祖上是这里的地主,颇蓄了些家私。这份家底在外面看不大出来,但到了里宅,佳木茂盛,群花灼灼,与王家大异。 谢茵又见花园右侧有一道清流,从花木深处流泻而下。几间盖的大而精美的屋子就坐落在那附近,不由地流露出赞叹神色。 何老爷自豪地说,“这都是过去燕娘带着人布置的。这孩子,从小就手脚麻利,十岁上就把整个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后来嫁了人,郎君有肺疾,也全亏了她从方圆几百里外找了个好医师,专门看护郎君的病。”他说完,忽然想起王鼎也在,在他面前大说燕娘的故夫恐怕不妥,讪讪地住了嘴。 而谢茵心想,这地方布置的这么用心,燕娘她一定就住在这儿吧。笑道,“小姐好会给自己挑地方住,这儿怕是满府里看月色的最好去处了。” 何老爷颇有些难堪,“此处,此处是内人所住。”加快了脚步,带着他们往后面走。一直到一个背阴的小屋子前才停住脚。 谢茵猜到了这是燕娘真正居住之地。心想,这可真是同松姨的屋子有着天壤之别。忍不住开口讥讽,“想不到以何老爷家的气派,家里头也有这种简陋的小屋子啊。” 她还想再说,何老爷已经涨红了脸,喏喏地伸手,请他们进去。她也只好收住不提。 清让等人进去后,一下子闻到房里有股难闻的药味。厚重黏腻,让人烦躁。 何老爷叫了声,“燕娘”。 帐子里传来很微弱的一声“爹”。何老爷轻手轻脚地把帘幕掀开,挂到两边的钩子上,一边说,“燕娘,阿鼎又为你延请了两位道长,你起来一下吧,让他们看看。” 那燕娘在帐子里动了一下,随即是一连串的咳嗽,似乎很难受。这样好半天,她终于强撑着起了身,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谢茵看她五官生的娇弱,是个美貌的长相,可惜,病痛把这些都抹去了,使得她成为了一个气血不佳的枯槁女人。 心里怜悯,想上前去帮一把,王鼎早已更快地过去了。燕娘下意识地挣脱了他的扶持,抽回手,放在被子上。 王鼎一下子有些尴尬。燕娘饱含愧疚地描补,“对不住,我,我......” 王鼎忙说没关系,“我知道的。”指着清让和乐珩道,“燕娘,这是我为你延请的两位道长。让他们看看你,好吗?” 燕娘摇了摇头,黯然地说,“还是算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大势已去,再怎么看也不济事了。” 王鼎听的大恸,摇着头说,“你别讲这样的话!”拉开她的袖口,求清让,“道长来看看她吧!寻常的医师不能救,可您是天赐的道长啊,一定能够!” 清让静静地把手指搭了上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