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工1(h (第1/2页)
靳和醒来时房间仍然暗着,他撑着手肘坐起,墨发顺着肩膀滑落,隐在侧腰。像雪山前浸着的藤蔓,分明该是生机,却掺了冰渣似的沉寂。 室内昏暗,只有一盏不怎么亮的灯,倾洒下不甚明晰的光。 桌上放着的纸张被一阵突然的清风掀起,浦卿怀偏头往床边看去。 灯火黯淡,他们一个在不亮的光明处,一个在不暗的黑夜里。 “还要睡吗?” 靳和慢慢地摇摇头,垂下的发梢连带着轻轻摆动,睡前的记忆缓慢而坚定地涌入了混沌的大脑,他的指尖用力攥紧了衾被,目光却很淡。 淡到一切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上位者给予的或是尊荣或是凌辱,他都会平静地接受,最多说一声好。 浦卿怀抬眼望向他略显冷淡的眉眼,能感觉到靳和睡一觉起来便又冷了下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那时候的靳和对所有人都带着彬彬有礼的客气,从不与谁交好。 他就像风雪里盛开的梅花,任何走近想细看的人都会被温柔的冰雪扑个满怀,即便再温柔那也是冬日至寒的冰。 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浦卿怀低头看去,上面冒出了一滴小小的血珠,她不甚在意地将其抹去,看到桌上的东西时又拿纸把手细细地擦干净,然后才继续拿起针。 从靳和的角度,可以看到浦卿怀正在做绣工,隔着这稍远的距离,他神色略微怔松。 绣工一般是专门的绣师、贫苦人家的百姓和想为心上人做些织品的郎君才会的手艺,实在不像是一个皇女该会的。 “殿下还会做绣工?”靳和开口问道。 浦卿怀剪掉多余的线头,拿着手上的东西走到了床边,“你睡着的时候刚学的,来试一试。” 靳和微微仰头,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底渲染开认真,他攥着衾被的指尖微微一烫,顺着指骨传到了他的耳窝。 他有点无措地接过递来的衣物,身上的被子顺着肩头滑落,露出一点点暧昧的红痕。 “我翻了书,上面说这些衣物比较方便。”浦卿怀伸手帮他展开。 那是不完整的亵衣亵裤,只能堪堪遮住身上重要的部位,而那些遮挡的布料上面,又被人开了口子。 靳和:“……” “在赏花宴之前我们可以先试试,熟悉一下。”浦卿怀认真看向他,目光清澈至极。 靳和:“……” —— 靳和的手紧紧抓着床沿,下身新穿的亵裤被人解下随意地挂在了膝盖处,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摇摇欲坠。 他刚穿上的外衣被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