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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训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但脸上的关切却不作伪。他瞧人小脸惨白,往日艳红的唇色也淡了不少,额前的刘海被冷汗浸湿成一缕一缕的,痛苦憔悴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他心软成一滩水,不免自责起来。
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发烧!还不是因为那档子事。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发觉,没有早点来照顾金善禹。
“你室友呢?他们不回来的吗?”
这么个大活人躺在床上,就算不想关心,好歹也打个电话通知下别人。
金善禹觉得有些奇怪,他睡觉的时候感觉是有人来过的。他问朴成训:“你怎么进来的?”
自己睡前明明关上了门,朴成训又没有钥匙,自己不去开门,他怎么进得来?
朴成训突然也一怔,他回:“你没关门啊,我一推门就进来了。”
明明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但金善禹背后还是泛起了冷汗。朴成训这么肯定,他突然不太相信自己的记忆了,可直觉又告诉他,自己这次没有出错。
“怎么了?”
朴成训一眼就看出金善禹被吓得不轻,皱着眉问,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金善禹刚准备跟朴成训说一下自己的疑点,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
是金善禹的室友李遂。
他手里拎着袋子,好像是一间粥铺的。他进来见金善禹醒了,笑道:“哇!你醒啦!正好,我给你带了粥!”
两个人都莫名其妙地望向他,没回话。
李遂个高体壮,长得周周正正,全身上下除了耳骨上浮夸的黑钻耳钉找不出一丝美术生的影子。金善禹住的混合宿舍,第一天见到他时,还以为是体院的。
李遂被盯得老不自在,憨厚地挠了挠头,解释道:“那个,我回来时看你发烧了,怎么叫都不醒,给你喂了药,然后就出去吃饭了,这就…就顺带给你带了粥。”
金善禹恍然大悟,原来梦里的不是潘金莲。朴成训能进门也有了解释。
他觉得自己是病坏了,开始疑神疑鬼,现下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谢谢谢谢,我说我怎么好这么快。”
朴成训刚才还误解了人,有些抱歉。他忙说:“谢了兄弟,饭钱多少?我转给你吧!”
不知是不是朴成训的错觉,说完这句话后,他隐约看见李遂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的恶意。
但很快他被爽朗的笑声打断思绪:“多大点事!不打紧不打紧!室友之间相互关心嘛!”
几人聊了会天,金善禹精神头好了不少。他起身准备去浴室清理一下出汗后黏糊糊的身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朴成训:“你把我手巾放哪啦?”
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的李遂闻言微滞了一下。
还是上午的事,朴成训当然有印象,他疑惑道:“什么手巾?我没用你手巾啊。”
金善禹拉长了调子哦了一声,心想不见就不见了吧,一条毛巾而已。
李遂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告别:“我先去上课了哈!”
接下来几天没什么大事发生,金善禹每天教学楼食堂宿舍三点一线,食堂吃饭有时跟朴成训去,有时候蹭沈载伦的车去,主要看课程安排凑不凑得上。
他体谅沈载伦横跨大半个校区来陪自己吃饭会很辛苦,多次婉拒,但小狗听劝就不是小狗了,一说起来总是乐呵呵地搪塞:“小电驴的使命就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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