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三分钟。 (第1/2页)
距离闭店还有一个小时,暖黄的灯光照亮了空荡荡的店内,显得有些冷清。 【你,活该单身。】 【要是她还在等你回复,那我只能说】 【她好爱,我哭死。】 大洋彼岸的好友在得知我三个月都没给Anna一个答复后,恨铁不成钢,连发三条微信对我进行了强烈的抨击。 我自知理亏,于是只好回了个句号。 【真有你的。】她发表扼要总结。 Anna也已经很久没来店里了,原因显而易见。不过我偶尔会接到她在外卖平台的订单,虽然手机号码被隐去,但下单名字和地址还是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我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我不是不想谈恋爱,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热烈地回应另一个人的爱意,以至于会让对方失望。 说好听点是含蓄,说难听了就是张不开嘴。 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里,我嫌少能得到正向的反馈,做得不好活该被批评,做得好却又像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人会表扬,就连一句自我肯定也会被当成骄傲自负,于是沉默成了最万能的应对方法。即使后来我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已经养成的性格也早就难以改变。别说坦诚地对有好感的人说一句“我喜欢你”,有时候我连感到开心都羞于表达,总觉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在意。 而Anna就像是站在我对立面的存在。 她显然是没有这种困扰的,可以开朗自信地和别人分享情绪,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比那晚之后,她还是会偶尔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内容只字不提告白的事,而是顺手拍的上下班路上的风景或者小猫咪,似乎她已经忘了我还没有给她一个答复,决心当那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我还在为此困扰。 又或者她已经默认了我这是拒绝了她。 我不知道。 我宁愿一个人惶恐地揣测也不敢去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一开始我是真的想要再好好思考后给她一个明确答复的,可是我越思考越陷入一种自我怀疑,也越没有勇气做决定,拖到现在,别说是答应或者拒绝,连一句对于迟到的“对不起”都显得唐突。有时候我也很讨厌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这样的我。 “你好,我要一杯燕麦拿铁……不好意思,两杯。” 点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立刻收起手机站起来,一边在收银机上下单一边问说:“请问是打包还是在店里喝呢?” 客人没回应,于是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视线从对方脸上扫过的瞬间我猛地愣住,脑子在短暂的一瞬间里一片空白。 眼前的人戴着口罩,鼻梁上还架着墨镜,然而这并不妨碍我一眼就认出她来——是KS。 一瞬间我有些混乱,心想这算什么? 半晌,我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开口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你好,外带还是在这儿喝?” “呃,在这里喝吧……你们要关门了吗?”KS回答的同时,藏在镜片后的视线似乎往店外一瞟。 “还没有的,可以再坐一会儿。”我说着,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有人正站在店铺那面临街的玻璃窗外。 十一月初的气温已经降到个位数,此刻夜色渐深,想必外头比白天还要更冷。只见那人张嘴,对着窗户呵了一口热气,然后伸出指头在雾气上面画了个惨不忍睹的爱心。 划开的弧线后露出的一双略微有些熟悉的眼睛。 接着那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又见面了。”Yeva一边跟我打招呼,一边来到KS身边。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打底,外面套着蓬松的白色羽绒,下身是一条宽松的牛仔裤。非要说的话,这两件单品都朴素得没什么亮点,更谈不上设计,应该是跟时髦沾不上边的,但偏偏Yeva穿出了一种软绵绵的感觉,加上她的一头金发和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细框的眼镜,笑起来时就像冬日晴空的一朵白云。 我的脑子里蹦出了这么个奇怪的比喻。 KS把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来,捂了捂Yeva的脸。 我看着眼前的俩人,脑子懵了一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