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 洽谈 (第1/3页)
“……殿下。” “不然该如何。”陈禁戚拎起衣襟想搭上遮一遮,衣物刚落到肩头又被他拂开。这触感不如不穿。 “这般模样哪是能见人的。”应传安抗拒,“殿下莫开玩笑。” “见人?”陈禁戚挑眉,“应知县担心这个?那挑挑吧。是要聋的哑的还是瞎的,或者又聋又哑又瞎的来送?” “……” “知县做什么用这种表情看我。想要不是人的也能找来。” “……” 应传安谨色正身,低头看着他眼睛,二人对视片刻,陈禁戚先败下阵来,扭头避开了。 “那便就地生火将衣裳烘干啊。应知县,请。” 应传安扶着他肩将他推开,起身理了理衣裳,往树林深处走去。不出一柱香,她抱着一堆枯枝回来了。 她真的开始生火。 把枯枝堆好,应传安从怀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吹了一口,果不其然,浸水后燃不起来了。她把火折子丢一边,从木枝堆里捡出几块一同捡来的燧石,嚓的一下,燃起来了。 “殿下。” 从她动作起陈禁戚就坐在边上支着下颌看着,见她朝自己伸手示意把衣服递过去,终于忍无可忍,拒绝道:“衣裳我从来不穿第二次。” 应传安的表情微妙起来。 她其实不太想在性事后表露出这种态度,她们结束后理应暧昧缠绵地纠缠一阵再各自相安无事地回到人堆里与众人一同叶上题诗,但这太轻浮了,她总觉得不该与他如此佻薄。见不得人的偷情做派。 失心疯了。可不这般还能做什么,执手泪眼互诉衷肠吗?再如何也比现下冷脸相对好,她笑了下,刚想开口说什么,被陈禁戚打断。 “你先把火灭了。”他看向火光,面露担忧,“越烧越大。该有人寻着过来了。” 应传安没有反应,只是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盯着他看。 她反应太莫名其妙。陈禁戚权当她发癫,这人反复无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僵持无果,他兀自起身往河边走去,等身影快隐没在树林中才回头道:“我去洗下身子,应知县自便吧。” 脚步声渐远,应传安松了口气。 她此刻心头怅然,不知是不是房事后的通病,只想放空冥想一会儿。 三两下灭了火,她坐下,抱着膝盖望着熄灭的火堆发呆,良久,她抬头看向某人离开的方向。 怎么去这么久…不对,他离开了多长时间。 应传安站起来,寻着记忆里小溪的方向走过去,拨开四月方成色翠绿的碧叶,弯弯绕绕,终于听到潺潺水声。 “殿下?” 坐在岸边青石上绾发的人抬头,没有应声,踢了踢脚下的溪水,涟漪一圈圈荡开,好不惬意闲适。 应传安视线偏移到他身边的红木漆金盘上,里边盛的香膏,篦子,无患子…简直一应俱全。 “这是怎么来的。”她蹲下来。 “猜。” “……” 陈禁戚把浴巾递过来,理直气壮:“帮我擦头发。” “…是。”应传安接过,跪在边上,将他一缕发丝拢在织物中拭干。 发质真好,好像绸缎。 她看着掌中时不时泛起的细碎光泽,隔着浴巾捏了捏,头发的主人嘶了一声,转头瞪她。她佯装歉意地低头,转眼又捻玩起了发尾。 如今该是什么时辰。应传安边擦头发过抬头看向树叶遮蔽后的太阳,正是盛烈,没半点要落下的样子,看着似乎申时左右。 话说回来,今日宴会如此盛大,多半是冲颍川王而来,天下动荡,看似海晏河清,实则内里腐朽,各大氏族多少想找个保障,名为庆生,其实不过相互拉拢构联之用。不过也不排除有真正的高洁之士借以相会分散天涯的旧友一类事,不失为一桩美谈,肯定是比勾结纠扯要来的好听。这些不重要。 她低头看向岸边百无聊赖踢水玩儿的人。 他作为被依附的人,明明亲身赴会,不可能不知道宴会真实用途,到了地儿却大半时间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