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17节 (第3/4页)
“就像草原上的马,被送到富贵人家,养得膘肥体壮,再回到草原上也跑不动了。”章衡瞥她一眼,打趣道:“想不到赵大少爷也明白这个道理。”晚词捡起一朵落花砸他,没好气道:“你就会门缝里看人。”章衡道:“你瘦得像竹竿,门缝里看也差不多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晚词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脯,脸色微红,嘀咕道:“你才竹竿呢。”章衡没有看她,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小坛酒,拍开泥封,自顾自地喝着。落花一朵朵坠下,酒香在林子里弥漫开来,混着花香,草木清香,像一炉上好的香。这片林子都变成了香炉,乳白色的雾气便是香炉里喷出来的烟,人在里面,与世隔绝,杳杳冥冥,不久便感到微醺。虎吃完了rou,便纵身跳上大青石,横亘在晚词和章衡中间。晚词想到家里的虎皮褥子,微微笑道:“听说被虎吃了的人会化为伥鬼,只有替虎寻到下一个人,才能去投胎。于是有伥鬼在山路上… 章衡抚摸着虎头,抬起眼来看她,唇角挂着笑。晚词发现他是存心吓唬她,他明明可以提前说一声。她板着脸从树后绕到青石另一端坐下,拿眼瞪着他,又惧怕那只老虎,眼神有点露怯。 章衡知道她脾气不好,偏喜欢惹她生气,就像小时候捉弄他那丫头气的堂弟。他是有这么点恶劣,自己也承认。 晚词不禁想,他若知道她是个女子,必然也得吓一跳,届时这张精雕细琢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虎望着晚词,一双眼睛在日光下灼灼的亮,它一声吼,像是晴天里起个霹雳,震得地动山也摇。 晚词身子一抖,感觉这厮并不待见自己,八成是个母的。 章衡拍了拍它,道:“去吃罢。” 虎收敛神威,扭头去吃地上的rou。 晚词松了口气,道:“它是公是母?有名字么?” 章衡道:“母的,叫九月。” 晚词暗自呵了一声,果然是母老虎。 “我捡到它的时候,才这么大。”章衡伸手比划了一下,神色带着几许怀念,道:“养了一年多,先君便让我放它回山里。” 晚词心道这不是放虎归山么?口中道:“他怕吓到家里人么?” 章衡摇了摇头,道:“他说养久了,它便回不去了。” 晚词默然片刻,道:“就像草原上的马,被送到富贵人家,养得膘肥体壮,再回到草原上也跑不动了。” 章衡瞥她一眼,打趣道:“想不到赵大少爷也明白这个道理。” 晚词捡起一朵落花砸他,没好气道:“你就会门缝里看人。” 章衡道:“你瘦得像竹竿,门缝里看也差不多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晚词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脯,脸色微红,嘀咕道:“你才竹竿呢。” 章衡没有看她,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小坛酒,拍开泥封,自顾自地喝着。 落花一朵朵坠下,酒香在林子里弥漫开来,混着花香,草木清香,像一炉上好的香。这片林子都变成了香炉,乳白色的雾气便是香炉里喷出来的烟,人在里面,与世隔绝,杳杳冥冥,不久便感到微醺。 虎吃完了rou,便纵身跳上大青石,横亘在晚词和章衡中间。 晚词想到家里的虎皮褥子,微微笑道:“听说被虎吃了的人会化为伥鬼,只有替虎寻到下一个人,才能去投胎。于是有伥鬼在山路上抛撒衣物,诱人拾取,渐近虎xue,做了点心。” 虎不知听懂没有,眈眈相向。 章衡道:“这世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