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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局,这从头到尾就是个死局……他必须要杀邓布利多,他没得选……”图卡娜的双眼紧盯着前方,但金妮确信她没有看任何事物,她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提线木偶似的, “你肯定不懂我在说什么,没办法,我多希望你能明白,但我不能说……这多么孤独,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原来这一直以来就是他所经受吗?” 她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哭又仿佛是笑,泥土、鲜血、芜菁的烂叶粘在她的发丝上,像个漂亮的疯子,令金妮不禁毛骨悚然。 金妮将手中细长的木条递给了图卡娜,“你的魔杖。”金妮说,感觉自己也疯了,发丝如烈火般烧灼着她的头皮,“如果……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 图卡娜 四处乱糟糟的,整个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全是搬动箱子和行李的响动。 “好了吗?”艾洛伊斯红着眼睛问,“我们快赶不上邓布利多的葬礼了。” “快了,快了。”图卡娜回答,她一件件清点着行李,偌大的寝室转眼间空空荡荡,七年来他们生活过的痕迹转眼间全都不见了,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落泪,巨大的悲伤笼罩着整个霍格沃茨,哭泣和哀嚎是她这几天来听到最多的声音。图卡娜再次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不知道未来这场梦里还会有多少血和泪,可她心知这场噩梦不会醒了。 悲剧发生的时候她就在那儿。图卡娜那天收到了唐克斯不要在走廊里闲逛的劝阻,但和所有七年级学生一样,她喝了点酒,然后把所有的警告抛诸脑后,反正这是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几个晚上了,所有教授都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有人料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的出现将她拉进了痛苦的回忆,阿兹卡班周围的海浪声在她耳边刷刷作响,狼人腥臭的爪子似乎又一次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食死徒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就像是幽灵一般向天文塔行进。她回到寝室,裹上隐身衣,从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内的密道爬上了天文塔。 图卡娜对此轻车熟路,她曾那么多次地流连高塔,在群星的闪烁之下徘徊,然而这次一切都变了,紧张在空气中一触即发,乃至她从角落里的盔甲后爬出来的时候也没有被人发现。只见邓布利多奄奄一息,好像经受了莫大的痛苦,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杖指着他,老人虚弱得看起来根本不用咒语,只需用杖尖一戳,就会从塔尖摔下去。 那个男孩根本就下不去手,他不是个杀人的人,图卡娜听到他口中喃喃地念叨着父亲,傻孩子,卢修斯·马尔福就快要出狱了,黑魔王需要更多力量填充队伍,这件事情连她都知道,可是黑魔王却仍在拿老马尔福的性命要挟德拉科,傻孩子,他应该多同他母亲谈谈。 紧接着斯内普气势汹汹地前来,自那天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找她谈话之后,图卡娜就再没见过他了。图卡娜深为斯拉格霍恩的话所忧虑,虽然她在肥胖的魔药学教授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痕迹已经产生,有如一道壕沟横亘在原野上,令人无法忽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哀求着他的名字,“请求你……” 以黑魔王的精明,怎会不知德拉科并非邓布利多的对手?如果斯内普不能帮他杀死邓布利多,那便坐实了他是个凤凰社的探子;如果斯内普杀死了邓布利多,他会得到黑魔王的信任,同时也会受到黑魔王的惩罚。死亡是一种仁慈,图卡娜想起了邓布利多的话,这是多么残忍的仁慈,图卡娜昨日在西里斯身上见过它,如今又在邓布利多的身上重现,冥冥之中她仿佛看到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