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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叹慰了一声,道:“还是德jiejie这里舒服,又暖又香!” 德珍从寝室里换了一身家常袍子出来,见玉玲一面坐在窗下的炕沿用着茶点,一面满脸舒爽的感叹着,那一脸满足而简单的神情,活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不由想起当初同为宫女时的点点滴滴,对玉玲犹多了一份亲厚,玩笑道:“瞧你说的!难道你的贞顺斋就是又冷又臭?” 自去年九月在御花园中亲谈过,玉玲便时常到同顺斋小坐,小许子等人自是对玉玲极相熟。这时听德珍拿话打趣玉玲,一屋子人皆忍不住低头轻笑。 玉玲也不在乎,往几上搁下茶盏,拿过红玉手里的火钳,俯身拨着脚下的三角鎏金炭盆,不经意的随口说道:“是没什么难闻的怪味,可还真让德jiejie说对了,贞顺斋就是冷得很!屋里烧得红萝碳,腊月还没过完,便烧用完了。” 德珍微微一怔,没想到玉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更没想到内务府明知玉玲是承乾宫的人竟然还这般对待。但转念一想。又觉却有可能:这红萝碳,是宫中最好的木炭。因焚烧时,气暖而耐烧。灰白而不爆,围着火盆取暖。也不致被碳烟呛,自然各宫妃嫔人人过冬都要红萝碳。然而宫中之物皆有量,一时供不应求,内务府为不得罪有势妃嫔,只有从那些位低不得宠的嫔妃处挪用。 一念转过,德珍知安慰无用,也不愿多说此事。在宫人面前下了玉玲的体面。于是,她只携了秋林的手,走过去相陪着坐下,又拣旁的闲话说起。 正闲聊一时。说得渐热络,喜儿笑嘻嘻的挑帘进来:“小主,文大人来请平安脉。” 德珍即命了小许子亲自相迎,玉玲当下转笑为忧,关切道:“jiejie。您哪不舒服?” 不过是上月和月初疲乏而已,心觉无什么可隐瞒,德珍欲要如实相告,只听一阵飒飒的脚步声渐趋渐近,抬头一看。却是小许子在暖阁门口撩着帘子,伺候文白杨及小成子入内。 “奴才给德常在请安,给玉答应请安!”走到炕前,文白杨主仆分别请安道。 当年玉玲脸颊下的伤是文白杨所治,她对文白杨自也熟悉,不等德珍让了文白杨主仆起身,忙不迭追问道:“文太医,jiejie她可是有哪里不妥之处?怎召你过来请平安脉?” 文白杨为难,无法回答玉玲的话。 德珍一笑,横了对几而坐的玉玲一眼,嗔道:“医之纲领,望闻问切!春秋战国的神医扁鹊尚且如此,何况是今人?”略略一顿,却是为文白杨解围,“文大人还没为我诊脉,询问过病情,你让他如何回答。” 玉玲不识字,更听不懂德珍说的,只催促道:“那就快让文大人为jiejie诊脉吧!” 德珍也好奇文白杨为何要时隔半月后,才来为她复诊,便也不多寒暄就让了文白杨为她诊脉。 “怎么样?”玉玲站在德珍身后一直看着,见文白杨隔着一层薄纱给德珍请脉多时,却一直凝眉不语,不由再次催促道。 文白杨舒眉,抬头看了一眼玉玲,默然垂首道:“奴才医术浅薄,需凝神静气为德常在重诊脉一次,还望玉答应恕罪。”说罢,放开德珍的手腕,从屋子正中的圆桌旁起身,恭敬的向玉玲躬身一礼。 一句话虽说得恭敬,话中之意,却是在请玉玲离开。 玉玲脸色一下变得极不自在,德珍素知文白杨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