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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玉莺服侍我沐浴更衣。 见谨佩远去,我向玉莺沉声提醒道:“这里可比不得丞相府,万不可胡闹,更不可与人无端起了争执,尤是王妃。即便是下人,也要礼让三分。还有那谨佩,不肯坦诚相待,以后可要提防着点,不然让人卖了都犹未可知。” 玉莺一边服侍我,一边道是。 玉莺替我关了窗棂,宫内立时黯淡下来,眼皮深沉似有重石相压。 ☆、第四章 建彦一如往日,素衣乔装来我丞相府饮酒对诗,我则坐在案侧听着他们高谈风月。 建彦先起一首,犹自吟来:“缭墙深院花飞絮,石亭玉台水流曲;春风万里云拂尽,花落叶散何处去。” 这一诗砌得极是工整,庭院□□美怡人,我心下暗喜,垂眉间暗暗瞧了建彦一眼,只觉耳根guntang,忙端起茶盏掩面啐了一口。 盏未落,爹爹也应了一诗:“寒江孤舟渺无烟,波光碧云天水连;逆风转舵逐浪去,穿山越水一线天。” 冬日江中美景是点到了,意境也有几分,可诗词的工整和韵律那是最最讲究的,显是建彦的诗吟的好。我急急推爹爹辩道:“爹爹,对的不好,爹爹输了。” “好好好,是爹爹输了,三殿下风姿卓越,老臣甘拜下风。”爹爹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举杯自罚。 建彦抱拳恭谨道:“丞相大人承让了。” “今日老臣有些累了,再对下去只怕是更加不堪。”爹爹起身对我说道,“雪妍,替爹爹招呼殿下,我进屋去打个盹儿。” 饮酒对诗确是风雅,但陪建彦玩闹才是我真正所想。爹爹素来谦卑,与人打赌争论什么的,若是输了,也不蛮理,只会找个台阶离去,尤是那吟诗对词。 今日与建彦对诗,亦是如此,故而爹爹对得不好,我便直直道来。 趁爹爹进屋,我拉着建彦去苑中赏花,指着一树桃花问他,方才的“缭墙深院花飞絮”一句,与这满地桃花相比,哪个较为精妙? 建彦对我含笑道:“诗词再美,怎又敌得过这活生生的桃树,当然是这桃花好看。” 说罢,伸手从我头上摘下一瓣淡粉桃花。那指间触碰到我发上时,顿觉如饮了醇酒般,脸面guntang,心下怦然,忙垂睑收目。 “妍儿,这桃花再美,也不及你的万一,你可愿做我的王妃。”只听建彦细语柔声问道。 我羞得无地自容,掩面转身向那株桃树奔去,却故意放慢步子,娇喊道:“这就要看殿下是否追得上妍儿了。” 风声籁籁,没跑几步,只觉身后一双大手环在我的腰间,片片桃花自我二人头上纷纷落下。 “这么说来,妍儿你可是答应了?”建彦在我身后抱着我,腰间不松反紧,感觉心脏快要呼出,只点了点头,怕转身给他瞧见自己这般窘相。 “你可是真答应了?建彦只会成日饮酒对诗,无半点皇权,你还愿意?”建彦似是有些不自信,复问了我一遍,话音中已无方才的雀跃之喜,听得更让人有些哀伤。 我不要他做什么太子,更不要他将来做皇帝,这些我都不在乎。 只要他一心待我,做一对逍遥夫妻,又有何不好呢? 闲来赏花赋诗,吹箫抚琴,执子对弈,岂不快哉! “花落叶散何处去,鹣鲽情深无所欲。”建彦接着方才与爹爹的尾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