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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哪里耐烦每天坐这许久,却又知道老头是个极有规矩的人,她自己也是从小受的就是与人诚信的教育,自然不能毁约。 好在她是极聪慧的,便从下棋的时间想了法子,便是速战速决,原本修身养性的围棋,硬是让她下的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夹枪带棒风卷残云一扫而过。 老头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恼。只一味就着她,她快便陪着她快,他到是好奇小丫头的思维是否能跟上她落子的速度。 沈鱼确实没让他失望。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显现出一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峥嵘之兆。 老头儿很是欣慰,每每带着沈鱼会一会棋友,不过沈鱼却不耐烦同他们下上一场,太慢。 好歹的让老头儿哄着同一位上门讨教的新晋国手下了一盘。不过一刻沈鱼便没了耐心,分明已经秋高气爽的节气,那人却满头大汗,捏着一颗棋子,反复思量,久久不落,直到沈鱼彻底失了耐心,棋子一推,耍了小孩子脾气便闹着不下了,这一闹倒是也解了那位的围,想他炙手可热的新晋国手,若真输在一个名不经专的小姑娘手里,算怎么回事? 沈鱼却从此却再不肯同旁人下棋,除了老头之外。 当然如果老头不逼着她每天三盘,她也乐得逍遥。 老头儿问他为什么不喜同人对弈,彼时沈鱼咬着吸管在喝一杯温热的牛奶,含糊不清的从嘴里挤出来两字:“太慢。” 老头含笑:“下棋本就是一本修身养性的活动,慢了没什么不好,不过是多一点时间想清楚自己最终要走的路数。你当人人都同你一般耐不住性子。” 沈鱼拽出来嘴里的吸管,颇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才不是这样的,他们下得慢是怕输,怕输就会有许多顾虑,我却是不怕输的。” 老头儿听了这话,哈哈一笑,点了点沈鱼的脑门:“竟是歪理,怪不得你爷爷一说起你就一副头大的模样。” 从那以后却也不再强迫沈鱼同别对弈。 沈鱼后来同老头你来我往的下得倒也悠然自得,日子一圈一圈的过去,沈鱼棋艺越发精近,也让老头儿时常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再后来,就是老头儿去世以后,沈鱼将两人对弈的那盘棋封了起来,再没拿出来过,也不曾再同人下过围棋,偶尔自己摆上一盘,却没有原来的兴致。 不曾想,时到今日,竟然又酣畅淋漓的下了一回。 柳淮扬的棋艺竟是比老头儿还要高上一筹! “你这手棋下得很好,教司坊里倒是肯下血本,竟还请了高人教你们棋艺?”柳淮扬喝了口茶,微微敛眉,还是参茶。 沈鱼顿住手抬头看了一眼柳淮扬,到底是段位太低,实在是从他脸上看不出本意如何,只得老实的回道:回爷,奴婢原不过是清平坊里做杂活的丫环,并不同其它姑娘一起学艺,这棋艺原是跟着坊里扫地的老伯学的。 “哦?清平坊到是个藏龙卧虎的地界儿,改日爷定要见一见你口中的那位高手,也好讨教一二。”柳淮扬单手支颐,不紧不慢的喝着手里的参茶,实在是难喝的可以。 温方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