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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行止,你说是许多小富户利于朝廷管理,还是几个大户利于管辖?” 易行止摇头,“这个道理我明白,只是文纯你们想过没有,民富,则必生智,这……难道就易于管理了么?” 谢文纯淡淡一笑,“行止,百姓生智,难道不好么?”这便是两人最大的分歧了,易行止不反对新政富民,却隐隐担忧百姓富庶生智动摇朝廷统治,而谢文纯则是不认为百姓生智便会动摇朝廷——如果吏治清明的话,自不会如此。 易行止盯着谢文纯的眼睛道,“文纯,你究竟是一心支持新政,然后才不断完善自己的论证、观点,还是先观世情,而后定心支持新政?” 谢文纯没有躲闪目光,眼中波澜不惊道,“行止,对你,我不愿说假话。父亲去世前,我是第二种,我观得的才去相信、去支持,但如今,行止,我有什么必要再去想呢?” 易行止站起身来,眼神中仿佛被点燃了一团星火,“文纯,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你,你何必如此逼自己?”他听了谢文纯的话,明白了谢文纯的意思——如今只有一心一意同沈灼然走下去,新政实施下去成功则谢文纯定高官厚禄。 “行止,你就不想向当年那些人讨句公道么?”谢文纯沉声道,易行止同他在书院时说过易北寒由于反对天子向军中安插外戚被夺职,他后来想到易行止六岁离开江南必有原因,这才有此一说。 易行止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群人明火执仗的冲入他家中,母亲的哀求,父亲的倒地,他紧紧握住双拳,“啪”的锤在床榻上,“怎能不想,怎能不想!可文纯,天地君亲,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谢文纯见他反应,又联系当年的事情,拼凑出来事情大体片段,“天地君亲,可没有包括君之母!” 易行止沉默不言,出于对朝廷的忠诚,他已深深将此事埋在心底,但到底——心中怎能不怨?“文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伯父的去世,同样另有隐情?” 谢文纯眼中伤痛一闪而逝,闭口不言。 易行止呵呵苦笑,“兄弟,你我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谢文纯道,“行止,如今新政不过刚刚实施,世家还没倒,商人也没发展的多好,启民智与否,还在未知,我们不如做个十年之约如何?” 易行止同意道,“十年,你我再论!” “行止,那你可要好好作官,不择手段点,否则到时候不要怪我以势压人。”谢文纯缓了神色半开玩笑道。 谢文纯受伤的事情很快传遍江西、江东,官文快马送至天京,皇帝于朝堂之上震怒,下旨斥责江东郡守楚恭常教子无方、治下失道,夺其一年俸禄,其子楚榕流放----粤东。这个建议还是沈灼然提出的,皇帝准奏。 谢文纯养伤养了半个月,将启程时得知了这个消息,随报信人来的还有老师沈灼然的一封信。 “子珩吾徒: 江东之事,为师甚为欣慰。今调任粤东郡守,其地处东南来往商旅不绝于路,更有狄夷等族,甚险,然大有可为。望汝慎思、敢为。吾于天京待相会之日。”另有一些关怀之话,不再赘述。 收到这封信,谢文纯虽对老师的用意的疑问打消了----看来让他去粤东是确有可为之事而非不放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