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第2/3页)
上穿着他的T恤衫起来刷牙,还不穿内衣;刷完牙还要趴在洗手池跟前细细地检查一遍自己的脸。也不知道他那张脸有什么好检查的,卫国平觉得他只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他翘起的屁股。 听说性兴奋产生的荷尔蒙会让人产生被爱的错觉,卫国平不知道高启强有没有猜测过自己爱他。不过最好还是没有,高启强是聪明的骗子,是寄居蟹,是危险的藤萝,他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什么是爱才好。 因此卫国平每天入睡前会问他一句:“你什么时候走?”高启强回答说:就走。可是日日如此,日日不曾离开。高启强的手指在卫国平胸前弹钢琴,卫国平动一下腰,脆弱的琴声便跌落在地上。卫国平问,你什么时候走?高启强搂着他的脖子吐出热气,白浊洒满他的腰。他说就走、就走。 有一次安欣不知道怎么摸着了他的家,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卫国平不在,是高启强开的门。安欣愣在原地,说你怎么在这?高启强揉着惺忪的睡眼,说我在卫队家里借宿,怎么了?安欣二话不说,冒出无名火,关上门就走。高启强扒在猫眼上,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第二天安欣又来,向他借了一支烟。 高启强说,你不是不爱抽我的烟吗?安欣没理他,拿了烟却没点火,只是轻轻插进自己的烟盒,塞进夹克衫内侧的口袋。 安欣问他,你家着火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我电话。高启强哼哼唧唧地应,最后说一句我又打不通。安欣惘然,掏出手机:很久以前有一串高启强的未接来电,后来稀稀落落,直至再也没有。丢掉的那部分去了哪里?不得而知。全是安欣的自作自受。 他本来想说你也可以来我家住,你我认识的时间就不比卫国平来的时间长?可是高启强提了那些杳无回音的通话,一下子堵住了安欣的嘴。他猛然意识到往日里他常常自恃自己认识高启强最久、交往得最深,却忘记自己总在推开他、冷落他,到头来却比不过一个新入职的卫队长。 ——可这些不都是高启强的错吗? 安欣的脑子很混乱,他一见高启强就混乱。高启强伸手要拿个什么,靠近他身边,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高老板茫然看向他,他也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抓住他的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留下的是什么。 松开手,高启强就当全没发生过,拿了他身后的打火机,点起一簇火苗。烧尽的烟灰掉进白瓷缸里,变成星星点点的黑洞。 晚上,高启强和卫国平zuoai。他告诉卫国平:安欣来过了。卫国平“嗯”了一声,抽送的节奏不变。高启强窝在他怀里到了高潮,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突然卫国平把他翻了个身,从后面闯进来,深得要将他捅个对穿。高启强被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卫国平在他耳畔悲哀地呢喃:“高老板……你到底要做什么啊?高老板?” 高启强觉得很委屈,并不是他要安欣来的,当初他要住下,卫国平也是答应了的,怎么现在都要怪他?高启强从后面握住卫国平的yinjing,告诉他射进来吧,射进来,射满他的肚子,不然他总是觉得饿。 卫国平还在问高启强:“你什么时候走?”这次高启强说得多了些:“那边的新房子这两天就装修好了,再过几天,我就搬回去。”卫国平“嗯”了一声,转身把他搂在怀里,尽量搂得很紧。 警局里,安欣明里暗里提醒过他几次,说高启强惯会使心机,劝卫国平小心着点。卫国平说我是队长,你是队员,做好分内事,不要越庖代俎。没想到没过几天高启强真的走了,和当初来的时候一样利落,只消半天时间,清空了一切他存在过的痕迹,连地板都擦得干干净净,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卫国平打开门险些不认识自己的家,打电话问他:“高启强你什么意思?”那边高启强还是淡淡的语气,好像从未曾跟他同床共枕:“卫队长,这几天谢谢你了,这边新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了,我回家了。” ——回家、回家,卫国平贪得无厌了,总以为自己能成为高启强的家。 他说你其实可以再多住几天的,高启强笑得轻佻,说卫警官,不是你天天问我什么时候走吗?卫国平于是哑然。可是其实,他所有问题的期盼,都不过是一个否定的答案。高启强来得太匆匆,像一场梦;因此他总是怕高启强和来时一样匆匆地走,只好日日不厌其烦地问,问过了,才能睡个好觉。没想到就是这一份期盼,把高启强盼走了。 沉默了一会儿,卫国平挂了电话。回到警局看见安欣,他又想起当初刚刚和高启强见面时他说过的一句话:“卫队长,你长得和安警官好像。”是不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成不了卫国平?他叹息,觉得自己自作自受。 安欣跑过来问他,高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