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绿了我?是我自己?!(后续) (第2/4页)
不早了,是我叨扰甚久劳你费神。知行,来日再会。” 他总是把客套话说得贴心,而我亦不能多说什么。只因情断是一回事,若日常交际里我还要冷脸伤人,着实是无理取闹。只待他有心表露时,我再行拒绝就是。 然而除去重逢时他坚定立场的誓言,平日相处中他谨守好友本份,一举一动都挑不出错误,我有心挑刺也无法发作。同时我纳闷不已,原无乡他的心真大啊,银豹屡次上门拜访,他怎么半点介怀都没有? 哪知我是误会他了。 原无乡不仅介意,更是愁得咬牙切齿又无力改变。他与银豹如同一棵树上的双生果,自重逢时的会谈他便得知银豹的心意决然无比。同样似水和善的性格下,一旦认定某些事那颗心就坚不可摧。 再加上两人与她相处偌久,吃定了她不会在非必要时刻冷语相对的脸皮薄。倘若做得过火了,只要他略微示弱,满目哀戚地对视片刻,她就不忍心地败下阵来。 故而银豹将分寸把握得谨慎又稳当,待到时日一久,不怕有情人不成;故而原无乡不敢向他发难,若银豹顺势向妻子示弱自然落了下风,倒不如按兵不动再作打算。 于是乎,诡异又和谐的相处时光僵持到秋分。家里那几亩农田是丰收在望,我忙前忙后险些水都顾不上喝,刚缓上一口气又得走入厨房以免汤火过旺。眼见火候适宜,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下意识猛地起身后当即头晕目眩,耳鸣不止。 宛如踩在棉花上我一时找不到重心,摇摇晃晃地往后倒去。我心中咯噔一跳,暗道,糟了! 所幸一只大手及时出现,快得不及眨眼间就抓住我的手腕往前拉去,我立时顺着力道摔进了厚实有力的怀抱里。内心仍是惊魂未定,我紧拽着眼前衣领惶恐地喘着气。 那只手温柔地轻拍着我的背部,随后揽腰促使我与他贴得很近。我抬起头,竟是意外人影。 “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你松手吧。”虽是有些翻脸不认人,但我依旧谨记着友人关系,所以不自在地撇开脸,平静道:“银豹,别让我说重话。” 他自方才起便是满目忧切的模样,闻言,深邃的湛蓝眼眸里闪过一抹痛意。银豹启声道:“知行,是我关心则乱……” “你离开吧,别再来了。”我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可心里想起刚刚不该有的动摇念头———他搂住我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竟是幸好有他在。正是此念一出,我方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然掉入了他编织好的温柔陷阱。 千不该万不该,我又习惯了有他在身侧照顾。这要我如何对得起原无乡?满心的愧疚与慌乱不允许我再心软,故而我重申道:“多谢你这段时日对我们母子俩的照料,可惜我无意,莫要做出无谓的行为。” 银豹的心猛然狂跳,他几欲开口挽留,却见人已转身走远,只淡淡地留下一句,“别逼我说一些你不想听的话,我们就当好聚好散吧。” 她知道如何说话伤他的心有多容易,可她没有去做,而这份留情恰好是她最后的温柔,坚定且永远地拒绝了他。 银豹没有追上去,他仅仅是沉默许久,随即苦笑一声后魂不附体地离开。 无限接近的两人又慢慢地变成了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路上渐行渐远。 时过境迁,那段心思复杂的往事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再次碰见银豹,简直是半分迟疑半分惊异。他变了不少,我在原无乡的口述中得知过他的近况,可我一直无心去想,而此刻我才发现眼前的他让人觉得陌生到百感交集。 他那张温润的脸消瘦不少,如今更是面色憔悴而苍白地倚在树下微阖眼眸,血迹斑斑的破旧衣裳令他失去往日那般岳峙渊渟的风采。浓重的血味萦绕在鼻间久久不散,我不禁有些忐忑,试探性地踏出几步,哪知一向警惕的他半分反应都没有,仍是静坐在原地。 他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