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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却彻底没了动静。叶炜心有不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躲进后院的一间房内,踩住窗棂便跳上房梁。他守至半夜,冷不防瞧见两道黑影一前一后走入房间。其中一人手拢烛火,低声说道:“令狐兄弟,今日多谢你救命之恩。” 叶炜屏住呼吸,听那白衣少年答道:“大人唤我令狐伤便是了。” 此人容貌昳丽,神情中却带着几分不食烟火的冷淡:“师父特地命我从天山赶来相助。护输大人不必客气。” 叶炜大惊,方知下面那个棕发绿瞳的回纥人正是柳浮云要找的护输!而另一个少年,听他们的说辞,倒更像是天山派的大弟子令狐伤。原来是他误打误撞,碰巧摸到了对方的巢xue,叶炜顿时凝神静气,躲在房梁上听他们分说: “……宋掌门古道热肠,令狐少侠也是快人快剑,那些明教弟子果真不是你的对手!我先前派遣部下把持商路、切断西域朝贡已有数月,大大小小的刺杀也遇到了不下十次,其中不乏有强如凌雪楼的高手找上门来。也是多亏了你们天山派襄助,才让我侥幸活了下来,”护输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只是依在下拙见,大人还是早些离去为好。”令狐伤淡淡说道,“师尊与使君有旧,可我义父却身为瓜州总督,掌五军精卒三十万兵马。若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了,恐怕又要掀起一场风波。”他所说的便是瓜州都督张守珪。 “我如何会让你难做?”护输朗声大笑。然而他忖度片刻,又迟疑道,“早在初次见面时我就想说,令狐兄弟颇似我的一位故人,他名为令狐辕……” 令狐伤顿时色变,一把拉住护输的手臂,问道:“你说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先父的名字?” 护输面上一喜,又是一恸。他双眼微红,满怀激动地说道:“原来你竟是令狐大哥的后人?孩子,你不是唐人而是突厥人啊!” 叶炜咋舌,想不到还有如此发展,然而令狐伤比他更加惊愕,松开护输的手道:“我不是……我、我怎么会是突厥人?”他踉跄了几步,竟是情不能自已。 令狐伤自幼便是由义父张守珪带大,随着他一道读书、习字、练武,自然情比非常。早些年他也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还旁敲侧击过义父的副官,然而他们皆闭口不言,无一人能替他解惑。谁知今日竟被旁人点破,顿时让他意动神摇、心乱似麻。护输见他怀疑,趁热打铁道:“令尊生前也是突厥贵胄,手中握着的亦是无上兵权。几十年来突厥与大唐生死不休,令尊也是葬身于唐人的屠戮之中,令狐兄弟断不可认贼作父啊!如今突厥与吐蕃联合,正是一举灭唐的好时机,只要能将瓜州沙州两地驻防图到手,不愁这城池不落入突厥人的手中!” “原来,你要的是驻防图。” 令狐伤忽然抬头,直视着护输的眼睛。 要知道张守珪对令狐伤这个义子从不藏私,为了方便他在西域诸国往来游历,更是将边关重镇的驻防图交予他防身,谁知居然遭来他人觊觎! “但这件事,为的正是你自己。”护输加重了语气,“为人子,必定要服从父母心愿!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又怎能与仇人沆瀣一气?” “可是!”令狐伤手握瓜州、沙州两地的驻防图,仍然无法决断,“我还不及偿还义父的养育恩情……”话还未说完,霎时间银光落地,一人从屋梁跳下,劈手抢过了令狐伤手中的驻防图。 二人骇然以惊,其中以令狐伤的反应最为迅速,瞬间拔出师父所赠的冰空剑迎敌。叶炜早有准备,旋身使出一式“夏雨点点”,接连刺出九九八十一剑,意在逼迫令狐伤右手。他少时专攻快剑,这一招剑尖连点,使来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令人捉摸不透。令狐伤接连受了几剑,高声喊道:“四季剑法!你是藏剑山庄的人!”叶炜见他叫破自己的来历,也不恋战,夺路便走。令狐伤却不知被他听去了多少秘辛,已然动了杀心,决意要斩草除根。 叶炜头上的帷帽本意是为了遮挡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