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2/4页)
有个熟人投奔,顺口提了一嘴,成与不成都能接受。 可他握着你的手心是汗津津的。 沉吟了没多久,不要工钱这条实在是令人心动,沙复明最终还是拍板应下,偏又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就是看在小马你的面子上,不然你老乡这……” “谢谢老板,我们以后肯定好好工作报答您!”小马点头哈腰的不停感谢。 “行了,忙去吧。” “欸!” …… 推拿店的生活比你想的要简单很多。 你主要负责打饭,在固定的时间段准备好食物,再分发给众人。 这里的师傅都是盲人,唯一的例外是一个叫都红的女师傅,她是个正常人,不像小马是个瞎子,也不像你是个哑巴。 她长的很好看,眉宇舒展,皮肤白皙,眼眶下天生带着一圈青黑,气质平添了几分哀愁和清苦。 你和都红被分在了一间宿舍,小马拜托她多照顾你,都红很爽快的答应,瞟向他的眼神带一点隐晦的好感。 除了身上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旧衣服,还有头上的一顶鸭舌帽之外,你什么也没有,孑然一身。 都红从衣柜里找出她几件小了的旧衣服,“旧了点,但我都是洗干净的,先凑合穿。” ——已经很好了,你有些局促的看着手里的衣服,担心自己粗糙的手会不会刮花它们。 都红领着你去了浴室,很窄小的一间,仅仅够转个身,墙上贴着瓷片,正上方挂着一个生锈的淋浴喷头。 “左边带红点那边是热水,带蓝点的是凉水,洗发水跟肥皂在窗户台子上,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叫我……”都红说出口才意识到失言,“对不起啊,我一时忘了。” “铛铛”你曲指敲了敲浴室门,尽量慢的跟她比划——这样喊。 ——还有,没关系,谢谢你。 都红一愣,又笑了,不是先前那种客气的笑,是羽毛落在湖面,一种湖中心波纹层层荡开的弧度,“我知道了。” 从花洒里流出的水柱还带着铁锈气,你将开关旋到最左边,水流很烫,狭小的空间里很快升腾起乳白的雾气。 肌肤被烫的泛红发痒,你感觉不到似的,只是很贪婪的昂起头,张大嘴巴吞咽,打湿的长发凝结成缕,被顺在脑后,滴滴嗒嗒的滴着断线的水珠。 你摊开手心接水,手心很快聚满了小水坑,像握着一团火,guntang中,你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只手,一只汗津津的,湿热的手。 …… 等你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都红已经不在宿舍了。 你想去找都红,这里大房间套小房间,逼仄的方格子之间又串联着复杂的回廊,你很快就晕头转向,甚至找不见回时的路。 一个矮壮的男人从斜里一个方格子忽的出来,眼睛紧闭,你们撞在一起,只有你摔的狼狈,尾椎骨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男人眼窝深陷,显然是盲的,粗声质问道:“你是谁?!偷东西的吗?!” 你说不出辩解的句子,喉舌像塞了大团的棉花,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呃啊声。 见你不说话,他抬手想要打你,宽大的手掌高高扬起。 你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突然失去庇护的雏鸟,恐惧和痛苦争先涌入心脏。 小马。 小马。 小马。 “你在这。”青年气喘吁吁,目不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