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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的奴婢被送到馬房,當晚就沒了氣兒。 小道士瞪大了眼睛,驚嚇到磕磕巴巴:“不,不可能的吧……關家老太太慈眉善目,各個主子也知書達理,怎麼可能……” “說來說去,公子就是嫌棄奴婢,奴婢心知逃不過懲罰,索性就一頭、一頭撞死在這屋裏,好歹也能留個清白的身子!” 等等,什麼叫“說來說去”? 他統共只說了三句話好嗎?! 靖淵道士還要爭辯,卻看那女子說得決絕,頭一低,直直往堅硬的床角撞去! 他唬了一跳,眼疾手快將人一把拉住。 幸而這姑娘是往自己的方向撞,還能及時攔下。她要是轉頭往桌子上撞,他就鞭長莫及,豈不是……要攤上一條人命? 他是道士,對著惡鬼喊打喊殺還算正常,可要是把一個好好的姑娘逼死了…… 猶豫的眼睛,看向了身前這個絕望而無力支撐、只能軟軟地靠在他手臂上的嬌軀。 她身著關家一致的淺碧色奴婢裙衫,那脆生生的顏色,將人映襯得越發烏髮雪膚,哪怕糊了滿臉……咳咳,也能看出,姿色著實不俗,倘若擦幹了臉,絕對明豔照人,應該會比他在宮裏見過的幾個寵妃還要豔上幾分。 似乎察覺到他打量的目光,她生出了幾分希望,揚起臉,可憐巴巴地朝他望過來。 這個自稱為“宴奴”的姑娘年紀不大,約莫十六七歲,沾著濁液的纖長睫毛如同疲憊的蝴蝶,慢慢抖動著羽翼。睫毛之下,明亮的眼睛已然哭紅了一圈,含淚帶水楚楚可憐。臉腮處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和不那麼晶瑩的水液。 她鬢邊和垂在身前的長髮上,還有一些濁白在緩緩流動,有些已經打濕了她的領口,甚至順著胸前的形狀往裏流去……靖淵道長無意識地跟著那滴滑動的液體走,直到觸及裏面雪白的肚兜一角,才仿佛被灼燒到一樣,慌張地收回視線。 “那、那行吧,你可以留在我身邊服侍,但是……剛剛……的那種……服侍……咳咳……就不必了。” 單單是說出這幾句話,靖淵小道士自己就忍不住害羞到結巴。 仰著臉的奴婢,眼睛慢慢黯淡下來。她緩緩起身,扯著嘴角勉強一笑,那笑容看起來就像要哭出來一般,聲音中是強忍著的哭腔,“多謝公子垂憐,能遇到一個像您這樣的好人,宴奴已經心滿意足了。” 林安宴露出認命的表情,維持著人設最後的禮貌和尊嚴,雙手交疊屈膝行禮,像交代遺言一般,說出最後一句,“之前嚇到公子,奴婢這就前去領罰。” 轉身,挺直腰背,心中默念:“一、二、三!” 沒反應。 她索性疾走幾步,在繞過屏風的前一刻,即將消失在他視線之前,抬起手臂,做了個抹眼淚的動作,大力抽噎了一下。 “等等。” 林安宴露出jianian計得逞的笑容,轉回身來。 小道士漲紅了一張臉,手指頭扣著床頭繁複的雕花,幾乎是語無倫次了。